“人之将死,说话再无顾忌,红酒白酒就葡萄,又干了两轮,妙龄女指着我鼻子,舌头也大了,来,咱俩走一个。咕噜一口干完,其实,你,你那话儿真不咋的,我还没有感觉呢,就玩完了还不如上次在陌陌上勾搭我的那个高富帅,唉,不过人家只是找野食,吃干抹尽就不认账了
“医生大姐,我黑柱子不是人,如果我先你尸变,我希望杀了我的,是你好,好吧,如果是我,你下手也要痛
“矮哥,你,你少是个成功人士,哪像我,春节为了两块加班费,都没有家过年,我妈盼啊眼镜男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小妹,你说,你爸妈他们都这么有钱了,干嘛还拼死拼活的你不知道啊,黑柱。女孩看着黑保安,我们家要是住商品房开五菱神车,那钱是够用,可,可是每个档次有每个档次的活法啊
“几人胡言乱语,却都说出了各自内心深处平常掩盖在理性下接近人性的想法。一片或哭或笑的宣泄中,呯的一声响,黑保安酒杯掉地,一声拖长了喉音的呃声才发出一半,女医生也将短剑插进了他的眼窝。
“喝吧女医生拔出短剑,血也不擦,顺势就放在茶几上,其余的人恍如未见,仍然勾肩搭背,痛饮痛哭
“眼镜男哧溜着鼻子,找妙龄女碰了一杯,你身材真的不错,待,待会,让我好好看看,成吗我,我长这么大,每天想的就是提升自己做出一番成绩,好让我爸妈长脸,可,可我还连女人都没有碰过,我,我做人真的好失败
“眼镜男说这话的时候,眼角还挂着泪,让人好笑之际,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泛起了一阵酸楚。
“女医生刚把杯中的残酒一口干完,听了这话,哭笑道,时间恐怕不多了,干嘛总关注那两条大腿间的龌龊事,说有意义的不成吗
“被眼镜男称呼为矮哥的矮胖子说道,谁说这是龌龊事,男人奋斗一生不就是为了女人和钱当然了,这样说把女人物化了,有不尊重女性,所以在台面上,大家都说的是事业和爱情,可本质上,一个样。
“姐现在就让你看妙龄女出乎意料的几下就扒拉完衣服,几人一错愕间,却都呜呜地哭了出来,矮哥杯子一墩,这有什么,人本来就是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去,什么也没有带来,什么也没有带去,都脱了吧。
“众人坦然相见,心中却都没有一丝杂念,衣冠楚楚的不一定是君子,坦胸露体不一定是性工作者,只听呯的一声响,女孩似乎不胜酒力倒在地上,我正要去拉她起来,却见女孩的眼睛已然浑浊,黑黑的眼珠紧缩了起来
“干了这碗酒,九死一生不头矮哥扯起破锣嗓子,只唱了两句就跟着倒下,女医生默默地递过来带血的短剑,只听矮哥呃的一声哀号,长长的喉音似乎拖着连绵不绝的悲凉
“就只剩下四个人了,妙龄女突然一下抱住女医生,我,我不想死,我才二十一岁都还差两个月呀
“我和眼镜男相视一笑,彼此从对方眼睛里看到的,却是深的无奈和不甘,还带着掩饰不了恐惧,我们酒杯也不用了,又开了四整**酒,四人摇摇晃晃地叮叮当当一阵乱碰,醉死总比吓死强吧
“我一口干了半**,胃袋一下翻江倒海,眼睛硬是愣愣的眨都没有眨一下,就那样直墩墩仰头就倒”
李良两眼直勾勾地,似乎又到了那可怕的夜晚“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也是半夜,宽大的别墅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我傻愣愣地瞪了半天的眼睛,又嗅到浓浓的血腥味道的时候,才想去白天发生了什么。
“我还没有死我身子一动,叮当一声碰翻了身边的酒**,呃,呃的尸嚎便接近了过来。听不到脚步声,丧尸像是飘过来似的,我双手摸索,又拿起一个酒**使劲一抛,只听哗啦一声,尸嚎循声又飘了过去,身上只觉冷风拂体,想来是刚好砸破了窗户,才又感到全身光酮酮地连鞋也没有一只,怪不得刚才和此时都没有听到脚步的声音,赤脚走路,大家脱裤子的时候,连鞋子也脱了。
“脑袋里的残醉还没有完全散去,一时之间竟分辨不清,究竟有几只丧尸在叫唤。我只记得自己醉倒的时候,女医生妙龄女和眼镜男还在喝。
“我顺着沙发,小心地往前爬,真是老天眷顾,黑漆漆地连星星也没有一颗,否则只要有一丝月光,还不被尸变了的同伴咬上几口可我继而又感到无比悲凉,要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
“我又爬了几步,已经摸索到了墙角,手指一伸,突然触到了一具有反应的躯体,我骇一大跳,耳畔同时响起一声尖叫,是女医生她也没有死
“别叫,是我,李良
“李良李良是谁黑暗中响起女医生拼命压低后,抖抖索索的声音。
我这才想起,自从大家走到一起,还都没有互相介绍过,生死只在旦夕间,谁又会有心情问你,朋友贵姓
“女医生反应了过来,我也是刚醒话音刚落,呯呯几声,有碰翻酒**和椅子的声音,应该是妙龄女和眼镜男,听到先前那声尖叫,已然飘了过来。
“不说这些,先换个地儿。我说。
“两人又摸索着爬到一张桌子底下,纵然睁大了眼镜,也是伸手不见五指,听到尸嚎越来越近,不敢去摸索楼梯或者随便什么门的位置了。
“好冷,抱紧我。女医生几乎将嘴巴凑到了我的耳根边,才吐出几个细如蚊呐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