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茯苓看着屋里的一幕,忍不住嘲讽的笑了笑。
古人封建,信奉鬼神。
虽然有些人害起人来不眨眼,但是真的遇到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时候,便也会下意识的往鬼怪身上扯。
比如此时的谢家人。
顾大夫是太医。
这个身份让顾大夫的话充满了权威性。
顾大夫说治不好,那基本就是真的治不好。
顾大夫说谢二谢子尧不是生病,那基本上就真不是生病。
但谢家人不敢去相信那不是病啊!
因为不是病的话,谢二之所以会如此,在平穷落后甚至知识面不广没有人知道蛊虫的东临村。
这可不就是鬼魂作祟?
尤其是谢家人还真的做了不少亏心事。
比如前二嫂。
比如三伯口中所说的妻子流产掉的孩子。
再比如柳香寒、谢长卿、谢茯苓身上发生的许多事情。
有意思。
本只是想用蛊虫控制谢二,但没有想到如今似乎引起了其他的状况?
谢茯苓笑眯眯的看着房间里,一双晶亮如同黑宝石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狡黠的坏水儿。
偏偏她坏是坏,却坏的叫人觉得可爱莫名。
顾大夫看着谢茯苓这般模样,又看看房间里的人,最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罢了。我给他开一个舒缓止痛的方子。但我还是那句话,谢子尧没有病。”顾大夫说道。
“顾大夫,我们知道了。今天麻烦你了,天都这么晚了,爹,你送顾大夫一下。”谢二的妻子捧着顾大夫的药方感激的说道。
谢老爷子忙起身,道:“顾大夫,我送你。”
“不用了。”顾大夫起身,背着自己的药匣子就走。
谢老爷子跟在顾大夫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子。
还未曾走远。
顾大夫便听到身后一声呵斥。
“谢茯苓,说,是不是你搞的鬼?”
谢二的妻子一把揪住谢茯苓的头发,就往屋子里拖。
谢茯苓蹲在地上,没有想过谢二的妻子会突然发怒,被抓了个正着。
她眼神一冷,反手一抓。
“啊!”
谢二的妻子一声惨叫,整个人不自觉的放开谢茯苓。
“怎么二伯母这么快就忘记了,茯苓力大无穷这个事情呢?要不要茯苓把院子里那百斤的大圆石给搬进来?”谢茯苓揉着被揪疼的头皮,语气发寒的说道。
谢二的妻子揉着自己以肉眼可见肿胀起来的手腕,哭哭啼啼的退到谢二身边。
谢二说不出话,一双眼睛森然如蛇的盯着谢茯苓。
“二伯,你可别这么看着我。顾大夫都说了,你没病,让你多做点善事,多与人为善。可见你坏事做的太多,遭报应了。”谢茯苓冷冷的看着谢二,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本以为最混不吝的谢三,会需要好几次收拾,才能安分,却没有想到对方比想象中的更识时务与安分。
本以为最聪明的谢二,会在意识到事情与她有关之后,会第一时间安分起来。
但她却没有想到,越是聪明的人,越是觉得自己可以反杀,反而安分不了。
既然如此。
那他就一直痛下去好了。
谢茯苓冷酷的想到。
揉了揉头皮,谢茯苓带着一身寒意,转身回到了房间。
她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四肢,觉得身体暖了一点,这次爬到炕上。
闭上眼睛睡觉前,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
谢二!
本来她不想弄死谢家的任何一个人。
但谢长帆死在了哥哥手上,虽然说是哥哥动的手,但杀人的东西,却是她给的。
算起来,人也算是因她而死。
至于谢二。
本以为农家出身,纵然自私一点,但也只是自私没良心,还没有杀人的那个胆。
但现在……
如果把自己之前以为的谢二比喻成一条蛇。
那么她以为的那个谢二,就是一条无毒的蛇。
但亲自见过谢二,并且因着矛盾激发所暴露出来的一切后再看谢二。
那么真实的谢二实际上就是一条还会伪装自己的毒蛇。
无毒的蛇,最多吓吓人。
然而有毒的蛇,往往会多藏起来,紧紧的盯住猎物,在你不经意间,给你致命的一口。
这个谢二,留不得了。
想着想着。
谢茯苓就睡了过去。
只是尽管睡着了,她的梦境也不安分。
一条毒蛇横在她面前,眼神冰冷森然,牙尖沁出毒液,一滴一滴的跌在地上,能毒化一切。
面对毒蛇。
谢茯苓没有害怕,只是被这么个劳什子就这么盯着。
叫像来都随心所欲,肆意而为的谢茯苓不爽极了。
“果然还是该杀了你。”
对着梦境里的毒蛇,谢茯苓眼神冰冷,语气寒澈的说道。
“茯苓?”
谢长卿惊然的大喊道。
谢茯苓猛地睁开眼睛,看到脸色带着惊然煞白的谢长卿,道:“哥哥,我说梦话了?”
谢茯苓没有忘记自己做的梦。
而能引起谢长卿这般模样,自然是她不小心说梦话了。
“你说果然还是该杀了你!茯苓,你想杀谁?”谢长卿有些惊惧的问道。
谢茯苓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是二伯对吗?”谢长卿开口轻轻的问道。
“哥,我说梦话的,你也信。”谢茯苓无辜单纯的眨巴了一下眼睛,笑的干净清澈的说道。
谢长卿看着谢茯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