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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媺果然没有在府中用膳,只到书房拿了近日收的几幅字画,又让人把她的琴带上便出发了。
城门刚开,守门的士兵见是恪威王府的马车恭恭敬敬地让着出了城门。马蹄一路踩着清晨的露水到了山下。
凝烟和岚霜一人抱着琴,一人抱着字画跟在顾媺身后,赵舒玥则小心扶着顾媺。
夜间落了一阵雨,石阶上长着绿茸茸的青苔,太阳还未升起,山间空气清新,顾媺也不着急,带着几人慢悠悠的欣赏着山间的景色。
一路到了顾谦住处,见门口摆着许多青瓷的酒坛,顾媺听说许多人上山拜访又不得其面,听闻顾谦好酒,便将带来的酒放在门口聊表心意。
没想到真是如此,岚霜看了,笑着说:“公子真是厉害。”小院寂然,屋中人显然还未起,顾媺上前推了柴扉进去,让她们把东西放下,见院中正开的花被夜雨打落了不少让凝烟和岚霜去收拾一下,又让赵舒玥将屋檐下放的小炉子升起来煮些茶。
院子里七七八八的种了不少奇花异草,只是雨打风吹落了不少,凝烟和岚霜把落下的花瓣都拾起来用丝帕包了,又拿小铲子除花间的杂草。
赵舒玥升起火,拿了一个坛子去后面的山涧里取水,回来放在炉子上烧水,不一会炉子上煮的水咕嘟嘟沸腾起来,顾媺将带来的云雾茶丢进去煮,少倾茶香四溢,混在湿润的空气里。
房檐下的木窗突然被人推开,露出顾谦睡意朦胧的脸庞,张望了一下,见顾媺坐在院中正在舀茶,听见声音她回过头笑眯眯地唤了一声,“二哥。”
顾谦打了个哈切吗,有些茫然地问:“这才几时?”
“刚刚卯时。”顾媺笑着说。
顾谦放下窗子,传出朦胧的声音,“你先自己玩会。”
既然醒了顾媺哪里肯让他再睡,拿了琴坐到窗下的木廊上,叮叮咚咚的弹起来,刚勾了几声悠然的《空山新雨》便觉的绵软了些,指尖一转变成了欢快的《紫竹调》。
顾媺含笑弹着,凝烟和岚霜相视一笑,赵舒玥一边烹茶也一边笑起来。
宿在后院的两个小童听见声音,慌忙穿了衣服,还歪着发髻便跑了出来,见是顾媺松了一口气,顾媺见了按住琴弦道:“春和,景明,你俩且去洗漱。”
两个童子点点头,又转身去了。
顾媺复又弹起来。
才刚刚弹了几声,窗户又被滑落推开,顾谦满脸无奈道:“这就起,这就起。”顾媺笑着道:“二哥昨晚又晚睡了?”
顾谦穿了外衫,靸着木屐,散发出来道:“夜里下起雨,便醒来了。”
山中寂静,有点动静便分外明显,夜里雨打芭蕉,顾谦自是没有好好睡着。
“怪汀儿,饶了二哥清梦。”嘴上告饶,但顾媺脸上却没有丝毫悔色。
顾谦不以为意的拿起赵舒玥刚刚烹好的茶喝着,顺势坐在顾媺旁边道:“为本公子弹奏一曲,便饶了你。”
顾媺笑弯了眼睛道,“这位公子想听什么,看奴家会不会呢。”
顾谦眯眼想了想,“那就刚刚未弹完的《空山新雨》吧。”顾媺指尖轻动,空旷的琴声悠然而起,似风盘旋在山林间,悠然回荡。
太阳正从东边缓缓升起,明媚的晨光洒落在山林间,琴声伴着一声声鸟鸣,如同溪水潺潺又如微风徐徐。
顾谦惬意的躺在木廊上,闭着眼缓缓吟道:“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1”吟了两句又觉得此诗太短,换了《九歌·湘夫人》来吟,“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
他声音温如暖玉,伴着清淼的琴声,琴声微凉如同山间雨落,正和他的声音相得益彰。
顾媺心无旁骛,唇边噙笑,专心弹奏。两人一趟一坐,却毫无粗鄙之意。琴声和低吟声悠然传远。
正顺着石阶而上的赵思垚隐隐听见声音,侧头问身边的沈昭,“子昭,你可听见了。”
沈昭停步仔细听了半饷,“怕是王妃在。”
赵思垚笑着道:“真是好运气,又能听见冯公子和王妃琴箫合奏了。”
春分那日,伽陵山一曲琴箫,可是让多少人余音绕梁。今日又撞上王妃在,定要再听一回。这样想着脚下也急了几分,“快走快走。”
沈昭无奈的摇摇头,跟着他上山。春分那日他没有来,不过琴箫合奏的事情已经听赵思垚说过无数遍,顾媺的琴他是早就听过的,冯公子才华横溢,堪比陈公(曹植),两人合奏定也是难得的妙事。
到了门口叩门,青衣小童从林间而出,到门口行礼,“二位公子。”赵思垚急急道:“春和,快传一声,就说子思和子昭拜访。”赵思垚已是这里的熟客,连两个小童的名字都记住了。
“二位稍等。”春和说完转身进去传话了。正在吟诗的顾谦停下来,笑着说:“他二人倒像是跟你约好的。”
顾媺停下琴道:“皇帝不在京中,早朝暂歇,他们自然得闲了。”
说着话,春和已经已经带着两人进来,见顾媺席地而坐也不惊讶,上前行礼:“王妃。”
顾媺笑着说:“来这里便不必客气了。”顾谦支起身子道:“你俩来的正好,烹了云雾茶,可是好滋味。”
赵思垚喜的眉开眼笑道:“南楚云雾茶,听说一年才得一斤,今日可是来着了。”
两人在院中的椅子上坐了,赵舒玥将烹好的茶给二人,赵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