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六话音才落,何志文就忍不住反驳了:“这个大家都知道啊,还用得着你说!就是因为要让大家都知道这个事情,我们现在才在找人啊!不然你以为我们在干嘛?”
都一起跑了这么多天了,又都是在为同一件事努力,按说怎么也该处出点革命友谊来了,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不是最重情重义的吗?有时候三言两语就可以结交一个朋友,还标榜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可是凌小六和何志文就不,时间越长,他们俩就 越看对方不顺眼,从最开始的眉眼官司已经发展到看见对方发言就一定会挑刺的地步。
席虹,席虹已经吐槽无力了,她就当终于知道世界上真的有气场不合这件事,其实把他们俩每天的斗嘴当成相爱相杀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可以调剂调剂因为受打击而低沉的心情。
但是何志文也没有说错,他们因为想要推广而找人,而别人又要见了成果才肯推广,这就象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一样无解。
当然这个问题也有一样最简单的方法,就是自己招人培训,然后派遣到全国各地去,但是这样做的前提是,必须要有足够的资金保证,可席虹他们现在最差的,不就是资金么!
有钱,当然可以任性。
没钱,那就只能郁闷。
凌小六没理何志文,继续说道:“还有就是,猪你说的‘女人和孩子的钱最好赚’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你说的那些手工做的饰品也很独特很吸引人购买,但是现在毕竟没有实物在手,光只是靠说说,我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想想,虽然你们的珠子啊什么的是主要的,但是那些辅料也很关键啊,你不能拿出这些配套的东西的供货保证,别人难道到时候还要自己去找那些东西的门路吗?肯定是谁也不想担这个风险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现在过得好好的,何必那么辛苦呢?”
凌小六和席虹,虽然早期各种坑爹的各说各话。各种纠结,但是自从凌小六非常非常积极的帮忙之后,特别是后来席虹提到的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东西,每次跟他姐姐打听的时候都特别上心,席虹让他问的问了。席虹没让他问的他自己想到有的没的都打听了一大堆回来,席虹和他之间的那一点点芥蒂早就消失了。
既有凌小六真心的抛出橄榄枝的原因,也有席虹自认为一个成年人真没必要跟一个孩子斤斤计较的原因,席虹看待凌小六就真是一个孩子,改正了错误的孩子谁不会原谅呢?何况,凌小六对人好起来,那真是巴心巴肝的好,让你很轻易的就忘记了他所做的坏事错事。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凌小六依然“猪”啊“猪”的叫席虹,其实是一件挺诡异的事情。
只是凌小六在喊这个称呼的时候。语气跟以前那就是天差地别了。
以前是那种饱含了恶意的,就算是很轻声的在耳边说,都是带着严重的蔑视,就是在骂人。换个女孩子,也许就被他气哭了,要知道,女孩子在自己心中,那真是花般漂亮,各种萌宠般可爱,永远都不可能跟又脏又臭的二师兄扯上关系的。不过席虹是从来不为这个称呼动气的。她早就从班里那些无聊的男生身上学到了: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了么?笑话!
而现在凌小六语气变了,从他口中出来的这个字,不管是轻短干脆的一声。还是拖长了语调百转千回转了几十个弯的,都带着一种亲昵,更象是一种宣示所有权的、专属于自己一人独一无二的昵称,可惜,别人听了心中是各种脑补,只有当事人席虹。依然还是觉得只是别扭的凌小六的一个改不过来的称呼,她反正无所谓也就不特意让他改口了。
凌小六说的席虹也很赞同,她也早就发现这才是他们目前最重要的问题,大部分的成品还没有生产出来呢!资本不雄厚就是这么委屈,必须要多费不少的功夫。后遗症,他们步子迈得太快了,就跟做一道方程式一样,x+y=z,你直接说出了答案,省略了过程。
虽然答案是正确的,但是过程也是很重要的,你省略了,别人没有看到就不会相信你这个答案。
而且就以席虹目前来说,她赚的钱,除了留下必须的开支,其他的,稍微积累了一点就去邮局汇给了何光明,为什么现在会这么急,东西都还没出来就急着找销路,就是因为按照手里的钱做预算,等全部弄好再去慢慢的考虑卖的问题,他们就该破产了。
凌小六说过话之后,自然跳出来的就是何志文了:“说的轻巧,吃根灯草。这些我们早就想到了,不然我过来干嘛的,没看见我们的玫瑰花这么受好评吗?”
其实有时候席虹听他们说话挺想笑的,因为口音的不同,大家在一起都说普通话的,但是普通话吧,那真是谁收谁知道,总是会受地方方言的影响的。这个时候又才刚刚才开始推广普通话,你要让老一辈的说,他们是绝对不会说的,甚至如果强求的话,说出来的话不会比方言更难以理解,而且音调怪异,套一句席虹她们那里的方言:“听了之后,真是心子尖尖都麻了!”
请相信,这个麻,绝对不是在表扬声音有磁性……
何志文还好,至少上语文课是怎么都要用普通话的,自己读课文也是会说普通话的,但是,那是“读”课文!句子、段落、文章,都可以读得声情并茂。
可是在生活中说普通话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何志文跟别人说话的时候总是很慢,感觉他是在脑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