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过去,他的手抚过赵冬寒每一寸娇嫩肌肤时,那种无法言说的美好触感,沐易臣的呼吸不由得一滞。忽然,他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同时,眸色也加深了几分。
好想再一次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以证明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倘若欧阳天看到了,说不定就不会碰她了。
很快,沐易臣就被这个念头给蛊惑了。修长而干净的手指,探向了她的领口。
不想,粗粝的指腹,刚碰触在她的纽扣上,就见赵冬寒翻了个身,同时嘴里嘟囔了一句话。
男人的动作猛然顿住,眸底浮动着令人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半晌,他徐徐收回手。她在睡梦中吐出的这句话,令沐易臣改变了主意。
重新替赵冬寒盖好被子,他又俯身在她的唇角上亲了亲,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
睡吧!明晚,我还会来看你的。只要你还在这里,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来。
沐易臣蓦然转身,走到窗户跟前,按照原路离开了。他脚下的步子,比来的时候多了几分沉重。在夜色的映衬下,男人的背影显得有些颓然。
出了别墅之后,沐易臣没有急于上车。而是点上了一根烟,在空无一人的郊外,遥望着她房间的窗户,静静地伫立了许久。
他记得,小时候自己也常常这样,一个人安静地待着。母亲走了,父亲也不在家。无论做什么,都只有他一个人。
遇到赵冬寒之后,本以为从此便不会再孤单了。没想到,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不是说,这辈子要赖在他身边,一直缠着他吗?说好的,即使他想赶她走,她都不会离开呢?
他并没有赶过她,她怎么就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了呢?这一系列的变化,发生得太快,他几乎还没反应过来。
两个人不是都说好,准备结婚了吗?怎么转眼之间,连他想见见她,都得用如此偷偷摸摸的手段,才能达到目的呢?沐易臣垂下眼皮,一时之间,精神有些恍惚。
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而是不知道他该去哪儿。回医院吗?赵冬寒又不会去找他,继续假装重伤,已经失去意义了;那么,回别墅吗?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在那座大房子里,只会觉得越发的寂寞和难熬;还不如留在这里,至少还能远远地望着她。画饼充饥,望梅止渴,多少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有赵冬寒在的地方,才是他的家。失去了她,无论他置身于何处,都等于流浪街头。因此,他不管在哪儿,又有什么分别?沐易臣抽了一口烟,徐徐吐出了白色的烟圈。
午夜时分,温度渐凉。
一个人在寒冷的时候,难免会本能地去想一些温暖的事物,此时的沐先生也不例外。站在瑟瑟的冷风之中,他下意识地裹紧了外套。不由得回忆起之前,在别墅里的温存与亲吻。
方才有多甜蜜与温暖,此刻就有多孤寂和冷清。
接着,他不禁又想起,赵冬寒最后的那句呓语。就在他想对她做出更坏的事时,倏然听到她用好听的嗓音,低低地呢喃着说:
“欧阳天,别闹。”
第二次了。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将他当成另一个男人了。难道说,他命中注定了,一定要做别人的替身,才有机会接近她吗?
沐易臣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与欧阳天明明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从长相到身材,从举止到动作,没有一处相似的地方。她的双眼那般明亮动人,怎么会频繁地认错人呢?
过去,凡是他决定的事情,向来不会半途而废。唯独这一次,他落荒而逃了。沐易臣实在做不到,作为另一个男人影子,和最爱的女人发生亲密的关系。
若是放在从前,他还可以摇醒她,让其认清楚自己是谁。而如今,他失去了正大光明将她留在身边的理由。能得到刚才的亲吻,已经算是一种恩赐了。她要是醒过来,肯定会奋力反抗。到时候,怕是会令他更加难堪。
他不怕别墅里的保镖,却害怕见到她厌恶的眼神。他可以慢慢等待,赵冬寒对自己从不爱到爱上;却怎么都无法接受,她对他从深爱转变为不爱。她对他的无情拒绝,以及对欧阳天的百依百顺,都是他亲眼所见,两者的区别对待一目了然。每次想起,都令沐易臣痛不欲生。
好在,来日方长。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放弃赵冬寒。
他又在原地站了良久,直到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才将烟头丢在地上,用力踩灭。
男人最后望了一眼别墅,才转身坐进车里,绝尘而去。
清晨,赵冬寒睁开眼睛。她拎起枕头旁边的手表,放到眼前看了一眼,已经早上九点了。她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的,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赵冬寒直起身子,从床上坐起来,一边伸懒腰,一边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梦境。
她似乎梦见,一个男人强吻了她。之后,她不但没反抗,还主动迎合了上去。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春梦?
想到这里,赵冬寒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心中有些慌乱。她从来都不做这种梦的,昨晚怎么会忽然变得如此堕落?
不对,那种唇齿相依的亲密感觉,实在太过真实,怎么想都不像是做梦。假设那些都是真的,那么能顺利进入这个卧室的,就只有欧阳天一个人了。
她当时吃了**,怎么都睁不开眼睛,没有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所以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他。
按照欧阳天的个性,应该不会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