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冬寒深刻地感觉到,此时的沐易臣,简直化身成了一只凶狠的野兽,准备将她这只小白兔活活吞下去。
唉,小白兔……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想,和那种弱小的动物扯上关系。然而眼前的情况,真的就变成了这样。
她至今也没想明白,原本性格强势的她,明明一直都是众人眼中的霸道总攻。为什么一遇到沐易臣,就莫名其妙地跌到了食物链的底端,成了毫无抵抗能力的草食动物?
对于这件事,她一直都是不服的。总试图在沐易臣面前,找回总攻的强大气场,扬眉吐气一把。就算不能让对方,一见到她就瑟瑟发抖,至少也得肃然起敬,不敢再欺负她。
可惜,每一次反攻的结果,都以失败而告终。不但没展示出她的气场,反而还被修理得特别惨。
难道,就注定了她这辈子只能被这个男人欺压和蹂躏,没有一点儿翻身的机会了吗?赵冬寒闷闷地想。
直到她全身软成了面团似的,他才微微抬起头,盯着她红肿而水润的唇瓣,冷声逼问道:“以后,你还打算远走高飞吗?”
“当然!”她喘着气,仍旧不服气地逞强道,“有种就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我一定唔……”
男人的薄唇,霎时间又压了上来。这一次,比刚才惩罚得更狠,时间也增加了一倍。
又来?他这是想憋死她吗?
被夺去呼吸的赵冬寒,憋得小脸儿酡红。对于他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势,她实在是承受不住了。只好瞠大一对美眸,眼泪汪汪地看着他,表示自己认怂了。
沐易臣掀起眼皮,瞥见她的态度终于软了下来,他才优雅地直起身子。忽而又觉得不餍足,在她嫩滑的嘴唇上,再一次用力咬了一下,才终于放过了她。
“以后还敢不敢说,要离开我了?”他不厌其烦地再次确认道。
终于被赦免的赵冬寒,正微微弯曲着身子,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突然被沐易臣狠狠咬了一下,她也不敢大声呼痛,连忙用力摇了摇头。
就算打死她,她下回也不会胡乱逞强,再对他说这些了。赵冬寒暗戳戳地思忖,以后,只在心里想想,然后悄悄实施就好,一定不能再讲出来了。
“摇头干什么?你在假装电风扇吗?说话!”他眉梢微扬,不依不饶地说。
“不敢了。”赵冬寒瘪起小嘴儿,闷闷地吐出了三个字。这可真是——嘴炮一时爽,然后就缺氧。
沐易臣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下一次,还敢不敢顶嘴了?”
“也不敢了。”她咬了咬唇,语调十分委屈地说,完全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当然,她是口服心不服的,可碍于体力上不及对方,又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阳奉阴违地说假话。
这男人,实在太无耻了。节操和尺度,完全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在这个世界上,能想出这种,卑鄙而又猥琐的方法来惩罚别人的,估计就只剩下这位变态的大少爷了。
“记住,以后在我面前,不许提起那些倒胃口的人。”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优雅地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懒洋洋地将一只手撑在脑侧,邪佞地笑着说道:“另外,对付你,我还有许多招数。比如,像刚才那样。当然,还有更加刺激的,你闻所未闻的方法。
日后,要是你再敢不听话,挑战我的耐心,我会一样一样地拿出来,让你挨个见识一下。”
这个女人,实在是个非暴力不合作的执拗性子。无故消失了这么久,好不容易将她寻回来之后,连一句解释都没给他。现在,居然还敢说要远走高飞。
很明显,完全没将他这个未来的丈夫放在眼里。要是不治一治她,这小丫头怕是要上房揭瓦了。看来,他有必要三不五时的镇一镇夫纲。不然,就凭赵冬寒的性格,迟早会骑到他头上来。
“知道了。”赵冬寒垂下眼眸,尽量装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对于沐易臣的话,尽管她心中特别不赞同,很想开口怼回去。但想起他刚刚的惩罚方式,最终她还是忍住了。连一句不满的话,都没敢表达出来。
正在此时,门口传来了两下轻微的敲门声。
“什么事?”沐易臣的目光,仍旧停留在自家女人脸上,口中淡淡地问道。
“赵小姐的行李,已经取过来了。”阿竹小心翼翼地报告说。
其实,她已经在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了。听见两个人在争吵,阿竹没敢进来。从她小时候起,父母就经常吵架。经验告诉她,小两口吵架的时候,旁人最好离远点。不然,极容易被迁怒。
谁都不过去劝的话,床头打架床尾和,多半二人很快就好了;越是一大帮人过去劝,反而还越糟糕。因此,阿竹将行李放下,稍微等了一会儿。
果然,房间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她又在门前来回走了几圈,听到里面响起低低的说话声时,知道现在没事了。于是,她这才试探着敲了敲门。
“嗯,送进来吧!”房间里传来,一道低沉的嗓音。
“是。”阿竹赶紧重新拎起行李,推门走了进去。随即,恭恭敬敬地请示道,“少爷,这个行李箱,放在哪里呢?”
赵冬寒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无语地摸了摸鼻子。奇怪,那分明是她的东西。为什么阿竹不直接问物品所有人的意见,而要向沐易臣请示?
沐易臣慵懒地抬了抬下巴,朝旁边华丽而硕大的家具比了比,口中缓缓吐出两个字:“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