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还没说完,只见裴珍刷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方小婵吓得不轻,捂着心口满脸难以置信:“你这是做什么?”
“这只是表达我最诚恳的歉意,正如你刚才说的那样,我早就已经登门致歉了。是我自己拖拖拉拉不愿意面对,才一直耽搁到今天。”裴珍朗声道,“我爷爷跟我说了很多,我才发觉原来我们裴家和方家恩怨是由我而起。”
“很抱歉。”裴珍抿紧了嘴角,眼神却出奇的清澈。
方小婵是个生性绵软的女人,之前一系列的遭遇使她被迫快速坚强起来,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到底要比裴珍心软的多。
见这个架势,方小婵脸色暗了暗:“其实也不能全怪你,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韩——那个男人自己立身不正,就算不是你也一样会是这个结果。”
裴珍有些意外,仰脸看着她。
方小婵语气冰冷严肃:“你我之间的恩怨就算一笔勾销,韩家也早已不如从前,你也得到了教训,我不是那种抓着过往不放的人。”
“那你的意思是——原谅我了?”
“都过去了,谈不上原不原谅。”方小婵眼神悸动。
裴母忙笑道:“方小姐,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们出门之前她爷爷就跟她再三叮嘱过,如果放假不原谅她之前的所作所为,那她就不必再回去了。”
方小姐冷笑:“怎么?你们是打算威胁我喽?我要是不说原谅,她就准备跪在这里不起来?”
裴珍凉凉的开口:“那倒是不会,只是我以后可能再也进不了家门了。”
听到这里,我不免多看了裴母两眼。
裴家与方家的恩怨又岂是裴珍一人所为?裴珍从前的一言一行都是听命于家族,表面上看她是做了对不起方小婵的事,实际上她只是个炮灰。
方小婵静静地打量了裴母好一会,终于从嘴角溢出几丝冰冷的笑意:“说得好像你们裴家对不起我们的人就只有裴珍一个似的。”
“这……”裴母立马尴尬起来。
方小婵也没给她机会辩驳,只语气轻淡:“好,我原谅裴珍了。从前的事情既往不咎,我们一笔勾销。”
裴珍的神色终于放缓了不少,她从地上站起来,又冲着方小婵点头行礼,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看得清楚,裴珍紧握的双拳始终没有松开,关节都隐隐发白。
做了这么一场看似诚恳的好戏,接下来的话题总算转到方载阳和裴雅身上了。不得不说,裴珍刚才那一跪的效果甚是显著。
方家本来也不是刻薄的豪门大户,见人家带着诚意而来,又做的让他们哑口无言,毕竟是侄子的婚姻大事,他们也不好插手过多。
酒过三巡后,裴家那边的主角就成了裴父,他借着几分醉意甚至开始说方载阳和裴雅的结婚流程了。
我看着有趣,心里直乐。
方父脸上讪讪的笑着,不为所动。
裴父突然话锋一转,看着我和莫征:“到时候还请两位也一起赏脸光临,来参加小女和载阳的婚礼。”
我轻笑着:“裴伯父真的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什么?”裴父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我暗自垂下眼眸,挡住了眼底的戏谑,“既然你们已经决定了,那我们只能恭喜。”
和莫征当了半天的围观群众,最后散席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带着三分酒意。不过有的人是开心,有的人是郁闷,有的是借酒浇愁,各为其主。
回去的路上,莫征问我:“你看起来有点心事,在想什么?”
“我总觉得方载阳有点不对劲。”我说。
“我看着挺正常啊,他之前不是就对裴雅很痴迷嘛。”莫征到底是男人,对不属于自己的事情也不上心,自然没觉得哪里古怪。
我笑着摇摇头:“大概是我自己想多了。”
今夜这场宴席,方家有了台阶下,裴家有了新女婿,方载阳有了一个豪门岳丈,一切皆大欢喜,除了裴珍。
裴家到底雷厉风行,第二天早晨裴雅与方载阳重修旧好的消息就正式公布了。
跟这个消息一起公布的,还有他们俩的婚期。
大概是急着要把好事给办了,婚期就订在月底,扒着指头算算也不过十来天的时间了。
我一阵感叹:“这是闪婚啊。”
莫征笑道:“大概是裴雅愁嫁了吧。”
我不予置否:“难说。”
莫征没有亲眼见过裴雅脸上的伤疤,他无法想象出一个妙龄女子顶着这样一张脸会是怎样的打击。
我把这些杂念从脑海中摒弃,问:“对了,如果我想让那个孩子去医院见他母亲,这运作起来难吗?要找什么人帮忙比较好?”
莫征思维也很跳跃,很快就跟上了:“你只要告诉官方你这边工作进展的不顺利,需要从这个方面入手让孩子能打开心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办。”
说完,他塞了一块香酥鸭在我嘴里:“如果再有不好处理的,我来想办法。”
正如莫征所言那样,chad赶来后也表示这个方案最靠谱,也是我们现阶段最方便采取的办法。
坐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等着小核桃来见面,我不由得叹了一声:“但愿能快一点吧,这孩子比你想象的还要难搞定。”
果然,这一次见面足足晾了我和chad二十分钟,小核桃才姗姗来迟。
不过很显然,这孩子并没有半点歉意,反而玩世不恭的笑着说:“我今天要上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