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叙手里握着手机,开锁,又因为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而自动锁回去,反复几次,韩叙刷着屏幕,想给任祁峰发条信息试探一下,却盯着屏幕迟疑着久久都没有动手戳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只是心中有一种不知名的诚惶诚恐,这样做究竟行不行,她心里拿不定主意。
掂量许久之后,她还是战胜了身体里压住的那股成份复杂的惶恐,强迫自己用急剧抖动的双手开始编辑文字。
刚开了个头,还没能组织好一句通顺的语言,手机屏幕弹出来电,上面显示是韩逸的号码。
韩叙如同见到救星一样接了起来,声音肆无忌惮的颤动:“韩二,怎么样?”
韩二在电话里漫不经心的说:“我给白季岩打了电话,他说让我什么时候有空再把车开回听风筑别墅山庄就行,那只红隼死了他倒是挺心疼的,说他养了好几年了。”
韩叙已经没有心思去管那只红隼的事,呼喊的嗓音里带着哭腔:“韩二,救我!别给白季岩打电话了,直接找宋浔,要快!”
刚才她想给任祁峰发信息收买的冲动,韩逸的一通电话就给打断了,犹豫过后她就没有了那么强烈想收买的yù_wàng。
此刻想想这种行为很危险,万一任祁峰不愿意被收买,或者他的手机让别人看见,那她写下的文字将会成为铁证。
她知道自己没有多少阅历,想事情可能不会周全,生怕走错一步万劫不复,可她知道宋浔的脑子好使。
他判断准确,行事果决,不墨守成规,总结起来就是:快!准!狠!
从她结婚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宋浔有多可怕。
所以她想让韩逸去找宋浔,希望他会看在那点“关系”的份上帮帮她。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坚定不移的相信,只要他肯,他就会有办法解决任何事情。
可也酸楚的发现,这个世上的事情十分无奈,早上还在暗暗下决心,打死也不能再跟宋浔牵扯,可只要当她像无头苍蝇一样在玻璃上乱撞找不到出路的时候,就不由自主会想到宋浔,似乎她能找的也只有他。
除了他,没有人了!
不过她也很快往深里想了一层,宋浔厉害是他的事,他根本不是她什么人,是她看一眼就没勇气看第二眼的人,两人碰见没有一次能愉快,宋浔凭什么帮她?
脑子里一团乱麻的韩叙越想心里越没底,片刻后,给韩逸发了条语音:“韩二,你说他会不会理你?我心好慌,一会儿出来找你吧!”
这种时候,韩叙闷在房里就跟被架在热锅上烤的蚂蚁一样,慌的一个人根本呆不住,只能出去抓了韩逸来靠一靠,分担一下她快要承受不住的压力。
房门被人敲响,韩叙本就处于满怀心事惊疑不定的状态,这一点小小的动静,顿时把她吓出一身冷汗。
走过去开门一看,是管家老赵,笑着一张皱巴巴的老脸站在她的房门外,这么快就送完任祁峰回来了。
“二少奶奶,刚才忘记问您,鲟鱼是要买哪一种?”
韩叙不懂什么品种,只是听任祁峰说是鲟鱼,愣了愣:“鲟鱼有很多种?”
老赵捏着手指头开始数了起来:“鲟龙鱼的品种可多了,听我慢慢跟您细说:这个……有俄罗斯鲟施氏鲟西伯利亚鲟杂交鲟……”
被赵管家十个手指头数下来,韩叙听的耳内嗡鸣。
看赵管家还想接着往下数的打算,她只能抓紧无奈的打断了说:“那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等我问问君泽,回头再告诉你。”
关上了房门心烦意乱,手里依然紧紧攥着手机,她却根本没有勇气给南君泽打电话,一开口她就会暴露自己的心慌,怕掩饰不住会被他听出来。
怨自己刚才怎么就这样跟赵管家说了,应该让老赵自己去问南君泽的。
如今已经答应说她会去问,回头又让老赵自己去问,这一来二她反复无常的行为,岂不是更让南君泽起疑心。
一番思虑后,她决定立刻出门去找韩逸,顺便自己买一条鲟鱼,管他什么品种,大不了到时就说是自己不懂被卖鱼的给骗了,免得到时南君泽把责任怪罪到任祁峰或者老赵身上。
韩叙即刻提着个精巧的小包下楼,步厅把老赵喊了来:“赵管家,我刚好要出去,鲟鱼我会顺带买回来,晚饭时候用的不用着急,你去忙你的吧!”
“二少奶奶您刚回来又出去?需要我开车送您吗?中午饭回不回来吃?”赵管家在厨房里跑出来一路念叨,到大客厅里抬头一看,二少奶奶人影都没了。
心虚的时候,做什么事都会小心翼翼,韩叙没有开南君泽的那辆车,家里的保姆车也没动,找不到理由,就是不想太招摇。
一路快步跑出别墅区,不惜站在暴晒的阳光下,在外面的路口等着出租车。
引得山庄大门保安看见这位宋家的小阔太,大热天迎着太阳晒的一动不动,还想着要不要趁机去给她撑把遮阳伞巴结一下。
等了好几分钟一辆都没有,结果一来就跟凑热闹打麻将似的,接连来了两三辆。
她上了前面那辆出租车,直奔附近的百货公司而去,车上没忘记打了个电话给韩逸,让他来百货公司见面。
除去路上堵车和等红绿灯的时间,出租车不过开了不到十分钟的路程,实际上并没有多远的距离。
韩叙跟她的妈妈李心秀一样,以往在韩家条件优越的长大,身娇肉贵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