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燕他爹爹当初逃跑时,是跟着蒙莲爹一起逃的,原本他俩在韩棒槌那里关系就最好。
蒙莲爹是从大山里出来的,还以为能混出个模样来,没想到自己还是得回去大山里躲灾。干脆就带着原燕她爹一起回去了。
虽然进山时年纪不小了,好歹有些存货,又有拳脚基础,在大山里也是把好手,都还是讨了老婆。踏踏实实的在大山里过日子。
本来两家商量着有了子女结亲的,结果都是丫头片子。蒙家还是两个都是丫头片子。
原燕跟蒙清同年,蒙莲比她俩小五岁,十几年前,原燕离开时,蒙莲还是个小丫头。
原燕当初是想着拖她姐俩一起出来,可蒙清是寨子里唯一的巫医,离不开也不想离开。蒙莲还小,最后只是原燕一人出来闯『荡』了。
这些年原燕一直往寨子里寄钱,这也是蒙莲能在外面两年的基础,否则凭她跳大神的做派,那能赚到钱?也没人相信一个小姑娘跳大神可以治病。
等她俩情绪稳了,断断续续的大伙儿算是听明白了。
“先吃饭吧。完了再细说。”崔宝庆好几次欲言又止。这饭菜再热一遍真的会坏了自己手艺。
刚才那阵不好说,现在终于能说了。
蒙莲还真成了邻家小妹,一直紧挨着原燕,一步不离。
“小时候蒙莲就这样跟着我和蒙清,到哪都跟着。”原燕帮蒙莲解释,蒙莲这会儿还没缓过劲来。
两年多了,她一直是硬忍着,硬扛着。即便是遇到了江湖道的传承人,她也没有放开过心怀,一直憋着。
今天见着原燕,才是真正的见着了亲人,才彻底的宣泄两年淤积的情绪。
她是一个人晚上偷偷的把姐姐埋了的,当时寨子里那些人还在,她都不敢哭出声。埋了姐姐,蒙莲带着家里的所有钱『摸』黑从山里逃了。
虽然身上有钱,可一直生活在大山里的蒙莲,进入城市后根本无法适应,那种无助只有她自己能体会。
这两年她如何熬过来的,也没人能体会。
她没有陈天戈的幸运,下山没多久就有原燕这样的江湖道帮着他,她还是个女孩子,很漂亮的女孩子。
陈天戈无法想象真会这样的地方,有这样的一群人。
下午在大家的闲聊中,陈天戈大体对他们说的有了个概念。
就是说在接近边境处,有这么一地方,聚拢着一群人,或许就是原住民。他们经常越境,收拾遗留的枪支,武装队伍,贩卖大烟和枪支。
肆无忌惮的用暴力打通线路,无任何顾忌的占据附近村寨,不断的制造血案,残害往来客商。几乎都形成了独立的王国。
这怎么可能?可偏偏众口一词。
“那里是边境,又在大山里,『政府』很难了解情况,也顾不过来。”
陈天戈可不这样认为,不了解情况可能,顾不过来?绝不会!现在绝不容许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迟早会被打掉的。
蒙莲跟着来酒店了,陈天戈有些无措。
陈天戈早上接到原燕电话,已经按照她的安排,将自己的单间换成了商务套。现在蒙莲来了,自己要不要,是不是应该再订一间房合适?
“小弟,就这样吧。蒙莲晚上陪我。就是再订一间房,她也是跟我挤一张床的。”
“原姐姐,你也叫他小弟呀?我也叫他小弟的。”
这会儿蒙莲缓过劲了,也可能是来了酒店她目不暇接才转移注意力了。
“真奢侈!住怎么好的地方。我从来都是住招待所的,还有时候在火车站凑合,甚至还住过桥洞,在野外的大树上也不是没过夜过。有钱也不能这样糟践!”
从进入酒店的不适,到后来的数落,总算是情绪回归了。
最起码能把自己受过的苦,用很平静的语气说出来。不再嘤嘤呜呜的哭腔了。
“小莲儿,小弟很有钱的。能住得起!他刚下山也不是这样。我第一次见他,他还是双手提溜着两个军黄『色』的帆布包,平底的方口布鞋。呆呆傻傻的。”
“很有钱?多少钱?”
“现在应该有两千多万了吧,说不定更多。”
“两千……啊?两千多万?”
陈天戈直接洗涮换衣服了。两个女人夸自己,待着实在不好意思。再说了,躲开了自己也不是听不见。
原燕真有些想陈天戈,否则她不会刚接电话就直接过来了。
从机场看到他,就想抱紧他。可一直到晚上回来酒店,一直没机会亲热。挺难受。
陈天戈也有些想,他在控制。他很担心自己真的和祖师爷一样,一天都离不开女人。
食髓知味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多半个月,陈天戈几乎忘却了那档子事儿,可一见着原燕,那感觉就像火,燎的心痒。
原燕从昨晚就思谋来郑州的事儿,一直没休息好。很累,可她硬撑着,她在等蒙莲睡着,她好去旁边的屋子……
“姐……”
只是开口,嘴就被堵了。
原燕很急迫,火急火燎的样子……
“小弟,我不想蒙清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去了。”原燕还和以前一样,贴着陈天戈,把脑袋靠在他臂弯里,手搂着他。
“你想怎样做?”
“成不成我都得试试,不去试我心里过不去。二十年,我们仨亲如姐妹,是真正的姐妹。她就这样被人残杀,我总得做点什么。小莲儿不说,她是在等我决定。”
“要不要做一场,先别着急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