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恐惧的状态是舍得抛开常人在乎的一切。
天源资本也算是大家业,在港岛资本市场都可以算庞然大物了。偏偏陈天戈他们眼里,是完全可以扔下的。
在他们眼里,唯有情义无价,声誉至上。是真正有一种千金散尽还复来的豪气。
往小的说,劫持原燕是捡软柿子捏,往大的论,是对自己这帮大陆仔的蔑视,是对传承人的恶心!
至于现在,事情发生这样的转机……也罢!有些情面需要照顾,妥协未必不是好的选择。
最关键的是,这样省去了很多麻烦。这财富嘛,能留着还是留着好。
“老弟,咱就这么算了?”
雷鸣估计嫌这几年日子过得太平淡了,早想祸腾一番了。看这意思对不能酣畅淋漓的折腾几年,挺有失落感。
“还能怎样?都已经透门爬窗的到处找人说合了,咱总不能谁的面子也不给吧?胡老和孔老跟咱们多少是有了情义。”
“这样也好,省了麻烦……雷哥,别老想着活的跟炮仗一样,咱们这类人,能安逸的过一辈子,本身就是福分……”
想想他们的长辈,那个不是颠沛流离,饥寒交迫,甚至不断的在生死线上挣扎,多少次死里逃生。
遇上了好时代,就是对他们这种传承人也是幸运。
胡志东和孔啸风再返回时,天已经黑下来了。
一起返回来的还有原燕和齐锋。
跟在他们身后是一个长相还算端正的中年人。
“姐……”
“我没事……”
陈天戈这时候好像也被情绪左右了,眼里只有原燕……
很好。看来对方还算优待,没感觉受了委屈,一点伤痕没有,只是略有些疲惫。估计也就是没休息好,没有大碍。
“莲姐和小琴在楼上……”
是陈天戈把蒙莲和党琴,包括孩子硬留在楼上的。
防人之心不可无,谁知道这个叫智强的孙子会不会耍什么幺蛾子。
别特么再被他看到蒙莲和小琴,还有孩子们后,这孙子顺不过气来,再折腾一次就麻烦了。
蒙莲是不怕,劫持蒙莲会让他们所有人生无可恋的。问题是党琴和孩子们没有任何反抗能力。
“齐锋……”
“陈董,我没事。就是瞌睡的不行……”
齐锋说这话还能笑出来,都挺好。
“随便找个屋子先睡一会儿。”
没照顾胡志东和孔啸风,不是有怨气。一是没必要,二是这个场景中,俩老头还有中间人的角色。
至于那个什么智强,是来道歉的,就该有被冷落的准备。
确实是个人物,场面再尴尬仍然坦然自若,很自觉的找了沙发坐下了。还特么有心随处打量这屋子……
陈天戈也没在开口,送原燕上楼,再安排了齐锋休息。返回来继续坐着啜茶。
褚国亮和雷鸣一边一个,倒还真有社团谈判的架势。
胡志东和孔啸风坐在对面,几次想开口打破这别扭的局面,几次都没实行。
智强坐在离门最近的沙发,还晃着身子和脑袋四处张望,没一点觉得生疏。感觉就像他是陈天戈邀请来的,还是第一次光顾的客人。
第一次是肯定的,却不是邀请来的,不过智强没觉得不是而已。
实在是憋的慌!别说胡志东,就是孔啸风都深喘几口气了,而这两位主角跟没事人一样。
孔啸风不是没见过社团谈判,甚至自己主持谈判也不是一两次,那有这样的?忒特么压抑了。
社团谈判不管是不是有理,总是会咆哮着用气势压人。可这两位……屁都没放一个,居然让他感觉到了比咆哮更浓的气势。
“这房子不错。”
智强开口了,可这尼玛跟没开口一样。说什么呢!
“马马虎虎,几千万的价对你来说不算啥。”
“我可住不到这地方来。惹的人多,他们都怕我……”
这话陈天戈没接茬,懒得搭理这种自吹自擂的言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了。
“陈先生,若是这事我不上门,会怎样?”
“不怎样,我交赎金你放人。听说你们还是很有信誉的。”
“会这么简单?可昨晚你们做事了……”
“怎么?你的意思你们拉走了我的人,我就得乖乖的等着,然后把钱送过去?”
都尼玛托人说合了,现在还这多废话。倒驴不倒架?有意义吗?
“那么,陈先生,您交了赎金以后呢?”
“没发生的事儿,我不好说。你认为会怎样?”
“我从雷天那儿了解了点情况,知道你们不会罢手。”
“我干的活儿是在刀尖上跳舞,不过我一般是找钝刀子……这次是我兄弟冒犯了,不敬之处还请见谅。”
说着话,就从口袋里拿出支票本,很潇洒的签字、撕单。然后放在茶几上。
“一千五百万,美金不是港币。还望陈先生笑纳……”
还真是人死口不死的性子。到这份上了,仍然摆着谱,拿着腔调,一副我是爷的吊样。
“你觉得我缺钱?”
“不是,陈先生,有雷天惹了你们的先例,我这样也不算唐突。我混事也有个原则,万事留一线,以后好见面。所以从来不撕票,说到做到。”
这人如此嚣张,能活到现在也算是奇迹了。
钱都出了,嘴里还有的没的带点威胁。
“哦,智先生你觉得我该不该留一线呢?”
去尼玛的!跟爷玩这个?原来你还有原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