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锦成今天来锦成大厦,纯粹是为三个孙子孙女来的。
放暑假了,整天的把孩子栓家里学习也不现实,可让他们出去疯,出事不出事先不说,现在这年头,就怕孩子们没个是非学坏了。
反正最后这几个都是要继承锦成集团的,不如让他们趁早接触接触。
立萱和立明明年就该着高考了,立媛也就差一年。都十七八了,搁他这岁数早拉黄包车了。大哥这岁数已经带着他跟二哥闯江湖了,二哥……二哥这岁数都已经是二掌柜了……
老了!总是想起些旧事。
这不,刚才都听见有人说唐山、肉头、南河村了。
“唐山、肉头、南河村……”
陈天戈能看到准备进入锦成大厦的那个老头顿了一下,心里有点狂跳,抑制不住的激动。
尼玛!不会吧,就这么一下?又要抬腿走?
陈天戈不得不再次喊,这次是直接冲着锦成大厦里面喊的。
好心劝他的那位大哥……跑了!这小子看来真是有病。每天在这发呆,连牌牌也没有,居然还冲锦成集团的办公楼大喊大叫的。绝对有病。
“立明,萱萱媛媛,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喊什么?”
赵锦成是真希望有人这样喊,多少次魂牵梦绕。可他不敢相信,在武汉还会有人冲着他喊这个。
他耳朵不背,对于从小练过听声辩位艺道的他,根本不可能耳背,甚至连幻听都不可能。
从他听到第一声,他已经心乱了。在那一刻,他根本无法判定是不是自己脑子里喊的。
“爷爷,是有人喊。不是武汉话,也不是普通话,不过能听得懂。”
孙儿孙女跟赵锦成多,很多礼教都出自他的教导。就是赵立明有个市侩的娘,也一样知书达礼。
“学学……”
“爷爷,我学不了。”
“三爷爷,他好像喊的是唐山、肉头、南河村……”
冯立萱挺有语言天赋,句子又短,虽然韵味不够,还是学出了声调。
这下赵锦成相信了……手脚哆嗦着转了身,很僵硬,很机械,很拘谨。
多少年了,他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
爷仨的对话,陈天戈听得清清楚楚。他已经失望了,这不是三叔……没有任何一个有听声辩位艺道的会耳背。
这老头明显是耳背了。
咦……转头了。陈天戈也走到了大门正中,没有往院子里进,就站在人行道上,盯着这老头看。
有拳脚底子,面容虽然显年轻,但绝对有七十岁了,跟他师父这岁数的感觉差不多。
身材魁梧,骨架大,是北方人的身架。
自己挪动脚步时,耳廓有些颤动,这是在施展听声辩位……这一切如果不是巧合,那么,面前这老头应该就是自己要找的三叔赵锦成。
陈天戈已经没了刚才的那种悸动,有道心,事情又落实了……即便是巧合,自己再继续就是了,没激动的必要。
赵锦成愣愣的站着,也盯着陈天戈看。在陈天戈移动脚步时,他已经确定,就是这后生喊出的。
富贵久了,总是有些防备心,他使劲压住内心的激动,尽全力稳住自己急迫的心,只是盯着陈天戈看。
本来都要进门的三个孩子也停下了,也都转头看。
爷爷这是咋了?虽然上午十点多,可这是夏天,武汉的太阳很毒的。爷爷站那儿干嘛?
“爷爷……三爷爷……”
“你们先进去吧,爷爷一会儿……”
“三爷爷,太阳太毒,天太热。您还是进里面吧。”
“你们进去吧,爷爷去门口看看喊话的小哥……”
赵锦成不是要避讳孙儿孙女,在不确定之前,家人还是避开点好。
“后生,你是唐山人?”
几个意思?陈天戈懵逼了。这老头突然一口唐山话,居然开口是攀老乡……
尼玛!这到底是谁闹那般?难道真有如此巧合?同样的唐山人,同样的南河村,小名叫肉头,大名还同样叫赵锦成……哦,这老头还不确定叫赵锦成。
即便是这样,也太扯了吧!巧合也没有这样巧合的。
陈天戈心思多通透呀,一下想明白了。切!还是俩臭钱闹的,听师父说过,这三叔不该这样呀。
陈天戈迅速打起了手花……太久了,自己都忘记这才是最好的辨认方式。
早知道走近再打手花了……
从陈天戈打第一个变化,赵锦成已经哆嗦开了,一下子仿佛抽空了,颤颤巍巍的踱步,每一步迈的似乎千金之重,只抬了两步,就汗啦啦的。
“爷爷……三爷爷……”
孩子们并没有进去,在赵锦成后面站着,看着老头这样子,都急匆匆赶过来。
陈天戈也往里冲……他真不想才找到就让三叔嗝屁了。岁数大了,真不适应这样情绪上的大起大落。
“干什么?”
得!还是被拦下了,这场合啥艺道都不能使,只能止了步。
“让…他进来……”
说完这话,赵锦成仿佛回魂了,除了激动,再没有刚才那种揪心。一下子身上舒爽了很多。
好事!大好事!
大哥……是你的后人吗?终于来了!六十年了……大哥,太久了……就是不知道您……
二哥,您说对了,大哥绝不会丢下咱们,那怕是留给后人,也会想办法最终相聚……
“算了……孩儿…孙子们,咱回家!”
这话……到底对谁说?赵锦成语无伦次了。
“车…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