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混乱的庆贺结束了,留下的是狼藉一片。有些本属于武汉市政厅的房产,因为被小日本暂住过也被推倒了,砸碎了所有的家当。
维持会没了日本人也还是忠实的行使了他们的职能,本来维持武汉就不是为日本人,有没有日本人武汉都是他们的城。
有人会觉得这是一种赎罪,为救赎他们在日本人前谄媚奉承的耻辱灵魂。也有人认同他们的行为,毕竟在沦陷之前他们就是这个城市的主人。这些年城头变幻大王旗,不变的就是他们这群所谓的名流,他们是武汉真正的主人。
开始还只是那些名士商贾,而后逐渐是青年学生,渐渐的,那怕是昨晚曾经愤怒的做过破坏的人,也都加入其中,默默的收拾着成堆成片的垃圾,清理着整座城。他们都明白,武汉是他们的,不是日本人的。
昨晚是昨晚,今日是今日。砸碎的不仅仅是让人恶心的那些被日本人用过的家什,还有自己曾经的屈辱。
武汉就这样在没有了小日本的统治,也没有国民政府的管理下平和的等待着。
第一战区受降整个河南,而此时的河南已经几乎全部沦陷,也就是说河南的每个大点的镇都有日本的驻军,一下子战区的兵员让指挥部捉襟见肘,有点拉不开栓。
偏偏这时候所有作战部队接到最多的请示就是:退役!多年离开家乡,诉不尽的思念。外敌已逐,为国精忠可以告一段落,该回去侍奉双亲,尽孝了。
这年月当兵的不否认有混在军营找吃食的,也不否认有被抓壮丁的,但面对外寇入侵也同样不能否认他们都存在驱逐外敌为国尽忠的念头。如今,该太平了,国难已除,自该解甲归田了。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爷打战打烦了,现在小日本投降了,该让爷回家了。再不回去儿子认不得爹,老爹认不得儿,老婆都改嫁别人了。
然后悲催的事情发生了。战区指挥部下令:第一战区所有作战部队,执行连坐令。任何人不得无故离开军营,否则按叛逃论!
曹金彪心里是悲喜交加,喜的是李锦时应该又被拖住了,他又可以靠着这位护命神了。悲的是他再不回去,老婆真有可能改嫁了。战争都结束了,还没音信,那不就是死了吗?凭什么给你守寡?
第一战区指挥部估计是真拉不开栓了。这不,独立团都安排了受降,而曹金彪就是受降长官。那叫一个美呀!
渑池,独立团受降的县城。
独立团开进渑池县已经看不到城门口的日军,防御工事还在,不过好像被人破坏了,就差不多留个底子了。大街上来往的人倒是都洋溢着笑容,从心底透出来的笑容,很感染人。
当全副武装的独立团进城时居然有一阵欢呼声,一下子腰杆挺的更直了。安排任务前下发新军装就已经被交代过了,必须展现国军精神。再说了,他们这些人啥时候被老百姓这样欢迎过?历来是当贼防呢,甚至比防日本人还厉害。这还是第一次感受自家同胞的欢呼。
这部队是进来了,进来往那去不知道了。指挥部也没交代,自己也没来过这地方。咋办?曹金彪看着也是一脸笑,可心里直打怵,他那经过这事呀?废话,谁经过这事?就是战区司令长官也是第一次干这个。
嗨,小日本还真识趣,就在前面等着。你说这大热天的也不怕闷死你狗日的,早知道小日本也全副武装该再拖拖外进城,让狗日的多晒会儿。
“团座,我看着小日本不像投降!”这位仁兄倒是有点眼力劲儿。
还别说,对面小日本除了没武器,看样子好像国军来投降似的。那副趾高气扬的劲儿!神气个鸟呀?你们家皇帝老儿都投降了,你们都缴械了,还尼玛一副吊样!
“嗨,对面的小日本,爷爷们是来接受你们投降的!看见没?这是我们团座,就是接受你们投降的长官!”还真有瞅机会出风头的。完了还对李锦时问一句“李大哥,我说话他们能听懂不?”
“呃……”李锦时给问蒙了。“应该能听懂吧,小日本很多人都会说国语。很多都是从东北过来的,特别是长官。”
“哈哈哈哈”不料陪着李锦时说话的是一阵大笑。李锦时没觉得自己的话可笑,想了想大伙儿估计被出风头的这哥们儿逗乐了。
难得可以在小日本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笑,就连跟着看热闹的百姓也都乐了。
对面的小日本确实能听懂他们对话,而且能听出话里面的嘲弄。
“八嘎!”
“你特么还嚣张?都尼玛投降了还嚣张?孙子,骂谁呢?狗日的。现在爷有枪!”说着还顺手把枪栓拉了,端平了对着小日本。
“曹团长阁下,我大日本帝国军人执行天皇陛下命令向贵国投降,但不能接受对我大日本帝国军人的侮辱!请曹团长阁下约束部下,避免冲突!”对面说话的还是个佐官,具体什么不清楚,肯定不是大佐。说这些话居然用日语!
“他啥意思?”曹金彪问李锦时。
“他的意思执行命令可以接受投降,不能侮辱他!团座,按江湖规矩,对方谈和得循咱们的道!这小日本投降应该说咱们的话,就是国语,他现在跟你说的是日语。如果是江湖上,这不合规矩。”李锦时觉得小日本这会儿说日语有点故意,接茬了说不定就是个坑,保不准坑曹金彪一把。
“龟孙子,这时候还不完坑人!”曹金彪低头骂一句,没接茬。他也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