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一睁眼,淡紫色的纱帐随风轻轻飘荡,刚睡醒脑袋有些混沌,不知身处何处,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段时光。
然而不久便缓过神来了,撑起身子,青丝垂在两侧,发丝柔滑且长,毫无分叉,阳光透过窗户照耀进来,温暖且不刺眼。
呐,怎么尽梦见些前尘往事,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呢。
春暖一推门进来便看到自家主子正一脸懵的坐在床上,白瓷般的面庞在阳光下似镀了层薄薄的金色,流光溢彩般的生动,仿佛中世纪油画中的少女,不,也许比画中的少女更美。
听到推门声传来,白婉略有些呆滞的向声音处看去,只见春暖端着一盆热水走了进来。
“嘛,阿暖进来怎么不敲门的。”白婉揉了揉眼睛,对自己这副呆样被侍女看到有些小羞耻。
“奴婢以为您还没醒,怕吵醒您了。”春暖一边温柔的说着一边拧干毛巾递给白婉。
白婉接过毛巾擦过脸,漱了漱口,顿时感觉整个人都清醒过来了,女子因为用热水洗过脸,脸微微有些红润,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气息,仿佛误入尘世的精灵。
“今天主子的心情看起来好了很多。”
“是嘛?”白婉微顿,穿着单衣欲起身,春暖连忙递上了一双拖鞋,十分的细微。
“今儿给我打扮艳丽一点。”白婉走到梳妆镜前,微弯着腰看着镜中的自己。
“是。”春暖微微有些讶异,春暖手艺和眼光很好,来的这几天白婉都是任她打扮,这倒是第一次提出要求。
春暖从行李里找出一件黑红相间的旗袍,走过去替白婉换上,因为颜色很深,稍不注意就会显得老气,而白婉穿着却正好。
春暖从梳妆匣子里拿出一对鸽血红宝替白婉带上,用凤凰玲珑簪子盘起了头发,簪子下坠玲珑三叶羽,一动流苏就摇摇曳曳,微弯的立体卷度让发丝的边缘呈现出雕刻艺术品般的柔美典雅,显得更加的妩媚妖娆。
唇上一抹丹红,描的眉较细,填了一分孱弱感,介于病娇和御姐之间的那种气质令人沉迷,眼尾上挑,像一个勾子,仿佛能把人的魂都勾了出来。
十足的民国贵女形象,白婉踏上一个黑色高跟的鞋子,推开了房门,来福正守在屋外。
见白婉出来,先是偷偷的瞟了一眼白暖身后的春暖,然后朝白婉服了一礼,点头哈腰的,十分的殷勤。
白婉挑了挑眉,来福的小心思不加掩饰,白婉只是看的出来福看上春暖了。
这种带路的是本是最低层的丫鬟应该做的事,来福怕是抢了丫鬟的差事,专门来献殷勤的。
白婉也不点破,倒是春暖有些羞赧,她是做奴才的,当然清楚。
春暖微有些恼意的呵斥道:
“你这小厮,还不给小姐带路,拄在这干什么。”
来福脸微红,倒也不怪罪,反而觉得春暖这样十分的合胃口。
“春暖姑凉教训的对,奴才从未见过小姐这么貌美的人,竟然愣在这了,奴才真是该死。”
说着还把自己的脸打了两下,白婉忍俊不禁,谁不爱听好话,白婉也不例外,觉得这来福倒是有趣的紧。
春暖却是对来福的印象更差了,狠狠的瞪了来福一下,真是和他那登徒子主子一样,惯的油嘴滑舌。
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来福见春暖瞪他,只觉得这姑凉可爱的紧,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打了鸡血似的给白婉说一些趣事。
一声娇笑声从屋外传来,白敬亭坐在主座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莲华眉心微皱,正想呵斥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奴才。
一双玉手开门来,贵女眉眼含笑,美艳至极,仿佛将周围一切都衬托的失去了颜色。
而那张言笑晏晏的脸,却是莲华所十分熟悉的,也十分厌恶的,不是白婉是谁,那眉间的侵略感丝毫没有改变。
多年不见,莲华还是之前的模样,没有什么改变,反而白婉出落的越是美貌。
莲华今天穿的柔弱素淡,在白婉的对比下显得寡淡无味,莲华暗恨,原来今天所谓的贵客就是白婉,她算哪门子的贵客。
她敢肯定白婉今天这么打扮绝对是故意的,怨毒的看了眼白婉,她和白婉早就撕破脸皮了,自是不用多加伪装。
“既然来了就坐下吧,开饭吧。”白婉坐在了白敬亭的右侧,对莲华挑衅一笑,而白敬亭冷淡的坐在主位上,似乎没有感觉到气氛的沉重。
莲华放在餐桌下的手把大红的开金裙子揪成了一团,她是穿不得旗袍的,穿着就像个干扁的豆芽菜。
进餐时,白婉举止优雅,十分高贵,看起来倒像个真正的小姐,和白敬亭像是一国人,把莲华显得不伦不类。
莲华似乎能听到丫鬟们小声讥笑的声音,还有拿她和白婉对比的讨论声。
耳边传来勺子和瓷碗清脆的碰撞声,白敬亭皱眉看过去,莲华站了起来。
“今天饭菜不和胃口,我就不吃了。”莲华眉眼冰冷,朝白敬亭服了一礼转身离去。
莲华这样是极其失礼的,白婉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鸡就是鸡,永远也别想当凤凰。
“怕不是菜不合胃口,而是人不合胃口吧。”
白婉别有所意的道,莲华顿了一下,再推门离去,看似十分镇定,毫不在意,而那刻的停顿却出卖了她的心情。
嘛,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没有丝毫长进啊,这次她回来可是要一件一件的取走她所在意的东西呢,这,只是个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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