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回走着,花小妹能感觉到他的情绪似乎不太对,寻思道大郎哥哥刚才还好好的,得知那书生身份之后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好奇的问道:“大郎哥哥似乎不太喜欢那书生。”
晁泽闻言尴尬的一笑,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
那可是秦桧啊!
千古第一大奸人!
这家伙的名声在后世坏到什么程度?清朝有人评价说,自从秦桧之后,人们甚至连给子孙起名字的时候都不愿意再用“桧”字。
世人对其恶,可想而知。
方才听他自述,大概是今年年初中了进士,外放了密州教授。刚上任,便因为直言和上司起了矛盾,一怒之下,辞了官,打算再度赴京,走走别的门路。
如果自己不知道他的名字,从他的言谈举止,很难想象他会是日后构陷岳飞的那个刽子手。
“倘若……”晁泽思考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有人以后会做坏事,但他此时还算个好人,该如何做?”
花小妹玲珑一般的心思,怎会不知道他是在暗指那书生,心道那人虽然看着有些迂,不如大郎哥哥这般明事理,不过看着怎么也不像是个奸邪之辈,大郎哥哥怎会笃定此人日后会作坏事?
转念又一想,听说那些有才学的读书人都会相人,也许大郎哥哥是从他的面相中看出些什么也说不定。便说道:“奴家觉得,大郎哥哥既然知道了以后有人要做坏事,那肯定是要提前规劝他。”
“若是规劝不了呢?”
“嗯……”花小妹想了一下,“那就要在事前阻止了。”
“你说的有道理,”晁泽叹息了一声,“只是这世间之事,并非口头上说的如此简单,算了,不聊这些了,说些高兴的。”
见气氛有些严肃,便转移了话题,说起了一些她不曾听过的见闻,逗得她不停发笑。
不知不觉间,已经回到了客店外。
花小妹此时见到客店,便觉得有些碍眼,一路上,她已经刻意放慢了步子,却还是很快到了。
她知道再回到客店,有那大和尚在,以后再像这般俩人单独相处,不知道是何时了,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不好!”
花小妹刚要再开口多和他说两句话,便看到晁泽脸色一变。
抬头远远的一看,只见客店外不知何时围了一夥人马,粗略一数,有一二十个,都是官军打扮。
那些官军手中都拿着兵刃,结成一个圈子。
圈子中不停的有金铁相交的碰撞声以及人的低喝声传来,想来是有人在交战。
虽然隔着人看不清里面的状况,但晁泽哪能听不出里面其中一人的声音正是那花和尚鲁智深,心里不由的焦急万分。
想不到自己二人只离开了不到一个时辰,这花和尚就和人交上了手。
他当下里心念急转,拉起花小妹来便要往远处走。
自己二人在这,只会给鲁智深添累赘,而且他对鲁智深的武力值有着绝对的信心,不相信就凭这一二十个官军能把大名鼎鼎的鲁提辖给拿下。
当务之急,还是趁这些人没发现自己的时候溜走,以免节外生枝。
鲁智深斗赢了这夥人,再找机会和他汇合不迟。
不想一拽之下,花小妹却纹丝未动。
她自幼习武,虽然只是些花拳绣腿,但也不是他这个卧床数月的瘦弱书生可比的。
心里面暗暗着急,刚要低声解释,便看到花小妹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大声地朝圈中喊道:“哥哥住手,那是鲁大师!”
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
花容与鲁智深斗了二三十回合,已经是有些力有不逮,听到小妹的声音,赶紧外后一跳,转头寻找小妹的身影。
鲁智深见他停手,不好趁人之危,也收了禅杖,警惕的看着这夥人。
这一二十道目光都集中在两人身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晁泽听她喊圈子中那人为兄长,便立刻知道了他的身份,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
不过他此时却还牵着花小妹的一只手腕,却都落在了诸人眼里。
发觉有些不妥之后,晁泽连忙放了手。
不过这一切,哪能瞒得过神箭手花容那双鹰隼一般的眼睛。
看样子,小妹不像是被那人挟持。既然如此,二人行为如此亲密,尤其小妹又何人有婚约在身,实在是不应该。
他虽然心中有些不满,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实在不好当面拆穿,便当做没看见。
兄妹二人相认,花小妹一双眼睛里都噙满了泪光。
花容见状不忍再苛责她,安慰道:“幸好你平安无事,倘若有什么差错,让我如何对死去的爹娘交代。”
“哥哥有所不知,”花小妹擦了擦眼角了泪水,“小妹还没出青州,便遇到了一夥歹人,幸得鲁大师出手相救,才不至于……”说完,便转头看向了鲁智深。
花容心道刚才小妹叫我住手时,便称这大和尚为鲁大师,莫非此人是?
却听那大和尚笑道:“原来你便是小李广花容,洒家还以为是来捉俺的官军,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花容见这大和尚说话率直,做事光明磊落,忙抱拳道:“莫非大师就是三拳打死镇关西的鲁提辖?”
“不错,洒家便是鲁达。”鲁智深说道。
花容听完,忙说道:“我在江湖上早听闻大师的名号,一直无缘相见,天见怜之,不想竟是大师救了小妹。”
说完,便推金山倒玉柱的朝鲁智深拜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