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永不招安>第七章 乱自上作

春日里,阳光普照,大地回暖,万物滋长,正是出游的好时节。

花小妹和鲁智深在路上行了数日,终于到了郓城县外。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二人行了半日,也有些乏了,便在郊外的杏林里歇脚。

不远处,三三两两的学子正聚在一起,坐在杏树下面,口里高谈阔论着些什么。

漫山遍野的杏花开的正盛,花小妹却无心欣赏,越靠近这郓城,心中的忐忑便又多了几分。

她这次偷跑出来要见那未曾谋面的未婚夫,本来就犯了女儿家的大忌,传将出去,不知外人会有怎样的风言风语。

另一方面又忧心家中兄长,不知道他接到自己的书信没有。

鲁智深却没有这许多顾忌,拿出带的干粮和酒肉吃了,正躺在草地上昏昏欲睡,却听花小妹低声唤道:“大师,不如我们回去罢?”

鲁智深闻言睁开双眼,疑惑的看着她:“听人说这东溪村就在城对面,今日便能到了,小娘子如何便要回去?”

“我……”花小妹欲言又止。

鲁智深虽然是个粗人,却也并不傻,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心中所想,说道:“这件事是洒家考虑不周,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却是不宜私会男子,尤其他还是你未来的夫君。这样罢,洒家便替你去见上一见,看看那人怎样。”

花小妹闻言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如此就有劳大师了。”

鲁智深向她摆摆手,刚闭上眼,就听到那群学子传来一声哄笑。

“原来这辽国竟然后院起了火?”一个人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件事还是家父昨日才对我说的,女真人在辽东已经立了国,号大金,如今那帮辽人已经是焦头烂额。”

“豫才是知县公子,得到的消息定不会有错。”另一人说道。

原来刚才那人便是郓城知县时文彬的儿子时杰,表字豫才。

“既然如此,我大宋定不可放过如此大好时机,百年屈辱,洗刷干净,就在此朝。”一个慷慨激昂的声音说道。

“说的不错,”有人附和道,“《战国策》有云,王不如远交而近攻,得寸则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我大宋此时不出兵伐辽,收取那燕云十六州,更待何时?”

时杰闻言摇摇头:“此言差矣。”

“难道豫才不赞成我大宋出兵?”众人闻言纷纷好奇的问道。

“非也!”时杰解释道,“在下并非反对对辽用兵,《孙子》有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用兵肯定是要用兵的,只是要等待好时机。辽国是虎狼之国,金国初立,只有数十万之众,双方实力实在有些悬殊,我大宋还要静观其变。”

“是了,”众人闻言恍然大悟,“若是这金国不日便被大辽所灭,贸然出兵,便是不妥。”

“不过家父曾言,金国虽然初立,却是人人能征善战。”时杰说道,“依在下看来,辽国就算能平息叛乱,也必然会元气大伤,我大宋只需在旁坐收渔翁之利,他日出兵燕云,收回养马之地,再出兵西夏……”

那时杰侃侃而谈,只把众学子说的心花乱坠,恨不能现在就指挥千军万马,把大宋的一个个强邻都灭了。

时杰正说得得意,突然看到草地上侧卧着一人,旁边跟着一个侍候的小厮,不停地从食盒里拿出些吃食出来递给他,显然并没有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

众人见时杰有些不满,纷纷对那人出言道:“显宗,豫才是知县公子,你怎可如此轻慢?”

那人闻言打了个哈欠:“我说不出来,你们非要拽我出门,出来又要嫌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显宗既然对在下的言论不以为然,愿听阁下赐教。”时杰心道父亲刚在这郓城上任,让我多亲近此间的学子,其他人倒是都给面子,只有这人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今日便杀鸡儆猴,给他个下马威。

那人闻言根本不为所动,说道:“我没有时衙内这么高的见解,还是你说罢。”

时杰见他这副慵懒的模样便有些火大,可是这人愣是不肯接招,脸色十分难看,说道:“今日回去之后我定要向父亲禀告,这县学也该整治整治了,什么阿猫阿狗的也能进来。”

那人呵呵一笑:“时公子客气了,若在下是阿猫阿狗,你现在同阿猫阿狗讲话,岂不是说的狗言猫语?”

花小妹在一旁听这人说的有趣,不禁失笑。

“你……”时杰被气的说不出话来,一只手指着对方,过了半晌,嘴巴里才蹦出四个字,“有辱斯文。”

“真是恶人先告状,”那人摇了摇头,“是你先把甚么阿猫阿狗挂在嘴上,如今反而倒打一耙,刚才阁下说话时,斯文到哪里去了?”

时杰闻言一时气结。

有人见双方闹得僵住了,说和道:“大家今日出游,议论些国家大事也是为了助兴,二位何必当真。显宗,你就是不同意豫才的观点,也该拿出论据来,方才能服众。”

众人闻言都是点头附和:“没错,我们是县学的学子,若是只会骂人,与街上的泼妇何异?”

那人闻言便笑了:“好,你们既然说我只会骂人,时杰,我问你,我大宋立国以来,缘何一直被那辽国欺压?”

“这算什么问题?”时杰毕竟是官宦子弟出身,很快便恢复自如,听到对方的问题,有些不屑一顾,“便是三岁小儿也知道,我大宋自从立国伊始,便失了幽云十六州的养马之地,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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