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江煊在公司里无所事事很久了,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做,江龙腾似乎也不怎么希望他这么早就接手公司里的事务。
而江煊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居然真的就任凭江龙腾差遣,柳黎雨有的时候觉得他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江龙腾说不让他插手,他居然就真的一点动静都没有。
柳黎雨其实很不喜欢现在的局面。
仿佛江龙腾正利用了身边的这些人,带给她掣肘,然后借此机会,将敌人一个接一个的铲除。
因为今天事情发展实在太让人难过,所以柳黎雨并没有多想这些有关的内容。
她安慰了几句江煊,疲惫的挂了电话,然后趴在了桌子上,直到听见一个熟悉的脚步声,逐渐接近了她。
柳黎雨身子渐渐僵硬起来。
她好像已经猜到这个人是谁了。
如果不出所料……“柳黎雨。”
柳黎雨的心狠狠的被震荡了一下。
她略显狼狈的站了起来,神色不安,表情带着难以启齿的羞愧和难过,面对着江淮安面无表情的神情,以及他仿佛积压了重重晦涩难懂的心绪的眼神,都意味着,这个人,在心里是多么的痛恨着她。
柳黎雨一瞬间嗓子干巴巴的,痛苦难言,“淮安……”
“别。”江淮安打断她,语气仍旧很平静,“别这么喊我,我觉得,之前可能都是我的错觉,居然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很亲密,很从容……”
江淮安说到这里笑了笑,像是在讽刺自己,“现在经此一役,我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我江淮安……自、作、多、情。”
柳黎雨的脸色变得惨白。
江淮安看了只想笑,“你这是什么表情,羞愧吗,被人当面揭穿了自己的伪善的面庞,所以很心虚?得了吧,事已至此,何必跟我遮遮掩掩,你既然是别人的老婆了,我就该知道,你早就已经对我没有任何感情了,对不对?”
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柳黎雨险些承受不住这样的语言攻击,堪堪站稳,身子晃了晃,扶住了额头。
江淮安忍着想要上前去搀扶的yù_wàng,继续温柔道,“哟,偏头痛呢?看来人的确不能做亏心事啊,你看,可不就得像你一样,歪歪斜斜的,腿都软了吧。”
他现在满腔的怒火,可是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总会打半折,江淮安看不清自己的心,只能用外表的强硬和玩世不恭来做掩饰,“别傻站着了,你知道江龙腾现在正在召集股东大会是为了什么吗?”
“为了解决公司的大事?”江淮安做了一个很是夸张的动作,柳黎雨几乎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告诉他全部的事实。
可是……就算江淮安知道了,又会怎么样呢?
他会问她,一个最最难回答的问题吧。
“柳黎雨……你就是这么爱着我的吗?”
江淮安扯了扯柳黎雨的袖子,再次平静下来,“走吧,不说了,股东大会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你也可以过去看看一场好戏。呵。”
江龙腾见项目落空,正是把江淮安赶出江氏的好机会。江龙腾吩咐下去说有紧急事项,需要召开股东大会。
江淮安知道江龙腾一定会在股东大会上找他麻烦,但他只能坐在这里,江淮安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柳黎雨马上也落座了,她看了江淮安几眼,发现江淮安根本没往她那边看,脸色越来越沉,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股东不久都落座了,江龙腾坐在总裁位,率先发言:“今天叫大家来是有一件事要讨论,大家都可以发表看法。”江龙腾在江氏集团有绝对话语权,大家都看着江龙腾等江龙腾的下半句。
江龙腾冷冷看了江淮安一眼,忽而叹了口气,说道:“淮安,你知道这次项目的损失有多大?你觉得你不应该给董事会一个解释?”
江淮安抬起头,在众人的注视下起身,没有说任何话,先鞠了一躬,然后开口道:“这次的事,是我的疏忽,我知道这次的项目损失惨重,我会尽力弥补。”江淮安平铺直叙地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江龙腾冷酷地说:“弥补?如果每一个给公司带来重大损失的人都要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江氏还用不用开下去了,江淮安!江氏在你眼里只是你商界练习的象牙塔?包容你的错误,等着你成长?你真把江氏当成慈善机构了?”
各个股东也知道这次因为江淮安的项目失误造成了江氏的巨大损失,股东看重的只有江氏的得失和自己手上的股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时候心里对江淮安也是有几分责怪的,更不可能出面帮江淮安说话了。
柳黎雨看着会议室里凝固的气氛,有些忍不住要开口,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她就静静坐在自己位置上,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只有她在桌子底下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的愤怒。
其中在座的一个股东对江淮安有意见很久了,他开口火上浇油道:“江淮安,你这也不是第一次失误了,你之前在江氏任总裁的时候,江氏就声誉受损,几次在生死线徘徊,现在做一个项目也让江氏损失惨大,你现在就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你把我们这些江氏的股东当什么?”
有了一人开头,三人成虎,大家也纷纷开始指责江淮安的不是,江淮安本就不是能言善辩的人,只能站在那里,脸黑如锅底。
江龙腾见气氛已经够了,开口喊都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