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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寒盯着他们看,却发现这些人中没有了那位李胖子。
他嘴角微微向上挑了挑,说道:“好,我走!但是你们千万不要后悔了!”
说罢,他便拽着胡灵汐走进了胡氏诊所,并把门关实了。
胡父早已经站在了大厅的中央,似在等待着他们归来。
但是这次他没有用拐杖,也没有坐轮椅,而是直直的站在那里。
他站的如此笔直,就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
谁也不会想到他是个瘸子,除非他在装瘸。
他看了看叶寒,又忽然将眼神转向了胡灵汐,说道:“灵汐,爸爸对不起你!”
声音清脆而浑厚,富有磁性,中气十足,谁也不会想到他以往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如磨砂纸磨地一般沙哑。
甚至没有人能够模仿他的那种音调。
等他以自己的真实声音来对话时,叶寒忽然觉得他一下子年轻的十岁,他的头发也不再那么花白,他的皮肤渐渐变得红润,他的皱纹也似乎在慢慢消失。
他仿佛是在装老、装病、装痴、装傻,伪装似乎是他喜爱的一种模式,用另一种方式将自己裹挟住,不仅仅可以保护自己,还可以保护身边的人。
但是谁也不会想到,他这么一伪装,就伪装了足足二十年。
他是如何做到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妻子,为了查出真正的凶手。
叶寒忽然觉得自己很敬佩他,心里面丝毫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他为了自己的妻子,付出了很多很多,叶寒扪心自问,自己绝不会有他这样的魄力。
叶寒甚至觉得,胡祥这个名字都是假的,他一定有另外的名字。
他没有开口问,就只听胡父接着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你们在屋子里带着,我去跟乡亲们说个清楚!”
叶寒忽然截口道:“你不能去!”
胡父凝视着他,问道:“为什么?”
叶寒坚定地望着他的眼眸,说道:“如果你说出了实情,那么你在胡氏诊所就没法呆了。”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如果你这样做,那么你二十年的努力就统统白费了!”叶寒忽然打断他的话,接着说道,“为了查出真凶,你已经付出了很多,如果现在就出去说出实情,那么你的身份只怕是也会被暴露。任何一个地方,以讹传讹都是最为可怕的,谁都不敢保证,这个消息会不会传到你的杀人凶手的耳里。”
“如果不这样做,你就会被逼走!”胡父目中露出一丝愧疚之色。
叶寒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会被逼走的,因为这里的人需要我!”
“需要你?”胡父疑惑地问道,“需要你什么?”
“我也不知道需要我什么,但是迟早有需要我的时候。”他倏然间幽幽地叹了口气,说道,“现在我们只需要等,等到他们需要我的时候,只要我能够在这里体现出我的价值,那么我便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他不等胡父开口问,又接着道:“胡叔,你已经放弃了很多,从现在起,你必须还和以前一样坚持,知道等到查出真凶的那一天。你不是说已经预感到你的仇人已经出现了吗,千万不可以半途而非了!”
叶寒说完,胡灵汐忽然过去抓住了胡父的手,粗糙的手,饱经岁月和沧桑,可是在胡灵汐的心里,却依旧如火一般温暖。
只听她柔声说道:“爸,我们就听叶寒这一次吧,再等等!”
胡父看了看胡灵汐,又看了看叶寒,突然问道:“你究竟想要等什么?”
叶寒笑了笑,说道:“一会儿你没准就知道了!”
……
夕阳西下,天色和泥沼一样惨淡。
四处似有听见了响尾蛇的声音,太阳太过毒辣的时候,蛇往往都喜欢藏起来,而一旦温度渐渐变得温和,它们便跑了出来。
叶寒坐在诊所的客厅,吃过了饭,一直在等!
胡氏诊所外,已经聚集了一批人,似乎都想看看叶寒究竟走了没有。
终于,有人敲响了胡氏诊所的大门。
叶寒前去开门,打开门口,只看见一名中年男子对着叶寒说道:“怎么还没走,不是说吃完饭就走的吗?”
叶寒笑了笑,说道:“再等等!”
“再等等,再等等什么?”乡亲们都怕死了,你还叫我们等,“你既然已经决定要走,那么就承认了你是放蛇的人,你还要在这里死气白咧的呆着干什么?”
他的话一说完,后面的人便跟着起哄架秧子。
虽然李胖子不在,但是这帮人却早已经被李胖子带上了这条路,都把叶寒作为治川镇的仇人。
叶寒却依旧摇着头道:“再等等!”
随后他便把门关了起来。
门外开始听到了很响很繁杂的吵闹声。
“他不会是耍我们吧!”
“他要是耍我们,我们酒吧诊所的门给砸了,将他轰出去!”
“不行啊,叶寒的针很厉害,只要是谁吃了这一针都会吃不消的啊!”
“怕什么,我们一起冲进去,将他撵走,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能够对付得了我们四五十号人。”
他们大概是不知道启灵中学的那场打斗,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在外面说得如此肆无忌惮。
就在此时,忽然有一名男子背着一名女子跑向胡氏诊所,嘴里不住的喊道:“大夫,救命啊!大夫!”
在胡氏诊所门口闹唤的人纷纷让开一条道来,男子跑到了门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