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嗤笑道,“府里下人能传的,都是外头明面上的说法。不怕她打听。就算她送信回澧县又如何,老太太能不管不顾的送人进府里,却不能把手伸进乾王府里。她老人家的手要是能伸得这么长,乾王殿下保准头一个跳出来剁她的手!”
杨妈妈闻言噗哧一声笑出来。
这里头还有一段公案。
刘氏在澧县李氏作威作福惯了,当年李英歌得圣旨赐婚后,刘氏就以乾王府亲家祖母自居,最爱和人说起这门贵不可言的亲事,也爱听人说萧寒潜如何年少有为,仿佛夸萧寒潜,就如同奉承了她一般脸上有光。
刘氏自持辈分,三不五时的越过李府,大张旗鼓的往彼时刚去东北大营的萧寒潜处送吃送穿,当亲孙辈似的嘘寒问暖。
谢氏得知后恶心得半死,偏偏于情于理都不能截刘氏的胡。
倒是汪曲代萧寒潜登门,直言刘氏为老不尊,管得太宽,有闲心往东北折腾,不如多关爱谢氏这个媳妇和李英歌这个孙女。
萧寒潜敬重李府,却对澧县李氏无感。
汪曲的话伴随着原封不动被退回的穿用送到澧县李氏,刘氏敢怒不敢言,只将一腔羞恼都发泄到代谢氏跑腿的杨妈妈身上,暗指谢氏从中作梗,导致未来皇子孙女婿对她生了偏见。
谢氏不痛不痒。
刘氏很是消停了几年。
如今不管刘氏指使刘婆子来干嘛,只要萧寒潜不吃她那套就万事大吉。
杨妈妈就笑道,“那清风院那里就不让人盯着了?”
李妙和李娟身边得用的除了刘婆子,只有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四个贴身丫鬟,剩下的就是族里带来的三两个粗使婆子。
谢氏想安插人轻而易举。
她不以为然道,“有什么好盯的?她们乖乖待着便罢,要是敢作妖,我自有办法治她们。”
谢氏不怕人搞事情。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与其紧迫盯人,不如任人上蹿下跳。
露了底,才好对症下药。
杨妈妈心领神会,自去张罗晚膳。
李子昌对侄女们的到来倒是无可无不可,谢氏又是个不纠结既成事实的性子,一顿接风宴用得还算和乐。
李妙却无心揣摩谢氏和李子昌的态度。
她想着刘婆子打听来的消息。
谢妈妈所说不假,萧寒潜又送礼又送人,对李英歌相当的重视。
不是说萧寒潜去东北大营四年,回京后只见过李英歌一次吗,怎么就对李英歌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