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送的场合,不都是要喝几杯吗?贺总是生意场上的人,这一点道理不会不懂。”
“懂……”他站起身来,眸光更深更尖锐,“当然懂。我还懂,当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独自喝酒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对于我昨天的喝醉,我感到很抱歉。”舒梓乔深吸了口气,“但是,这绝对跟你所说的意味不一样。”
“不一样?那要怎样才一样?”
他的眸光太过逼人,舒梓乔攥了攥手心:“贺一格,你讲不讲道理?没错,我是跟卓洲寒喝酒了!没错,我是喝醉了!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跟他什么都没有!我难道就连交朋友的权力都没有吗?退一万步讲,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即便真有什么,那也……”
“那也什么?”男人冷声打断她的话,眸光带了几分戾气,他冷嗤了一声,语气霸道,“舒梓乔,我早就告诉过你,卓洲寒不可能成为你的备胎,你给我趁早死了这条心。你没有胡乱交朋友的权力,更没有这种自由!如果你再跟他有什么纠葛,我很难保证会做出什么事来。我说过的话,你最好记住,也最好当真!”
沉默之中,气氛有些僵硬。
这是什么逻辑?
她没有权力交朋友,他在禁锢着她所有的自由,可是他凭什么?两个没有情感的人,他凭什么桎梏?他可以身边美女如云,却要她连交朋友都不行吗?
是不是男人,都有这样可怕的占有欲?
这叫什么心理?
亏瑶儿还告诉她,要好好跟他说话,可是,他是能好好说话沟通的人吗?
门外传来敲门声,让这种僵持有了某种松动,舒梓乔转身便迈开步子,男人的眸光跳跃着愤怒的星火,她这算什么?跟他闹脾气?她这样,难道还有理不成?
舒梓乔的手正旋开门把,整个人瞬间又是僵硬了。
站在门前盈盈微笑的人,是沈之漾。她每天的穿着都得体而耀眼,一条紫色的光亮韩版宽腰连衣裙,夸张的白色菊花大项链,手里是珍珠小手包,看到她的时候,嘴角美丽地勾起,这么多年,她贵族的礼仪学得像模像样,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贵妇的神采。
只是,她能对着她笑,她却不能。
舒梓乔看了她一眼,直接从她身边走过。脑袋嗡嗡作响,脚步还是镇定的,因为那女人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舒梓乔涩然地勾唇,她这是要开始行动了吗?真好。其实她没有必要行动,凭着贺一格跟裴允儿的曾经,凭着贺一格跟她的现在,大获全胜的那个人,是她。
只是,她真的很想问句:“沈漾,你还记得曾经的舒城吗?你还能回忆曾经在金苏的时光吗?即便并不如你所愿的那般美好,可是,你怎么能摧毁一个跟你那么亲密,只想把快乐带给你的孩子?而现在,你又如何能对着她,那么自然、那么陌生地微笑?”
海路王妃的晚礼服据说受到了很好的反响,这次之后,海路王妃将把包括晚礼服、运动服和日常服装的设计交由贺氏公司全权打理。于是,不同于之前周末的加班,这个周末公司决定带着设计组的成员进行野外的郊游。
大家算是终于松了口气,要知道,贺总这个星期脾气暴躁到了极点,很有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被炒掉。据说,一周之内,已经处理了十二起迟到事件,二十一起早退事件,三十五起工作怠慢事件,还有五个人被直接炒了鱿鱼。
在这样巨大的压力,和这样沉得无法呼吸的氛围之中,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吗?许多员工分析,老板的心情已经开始有转晴的迹象,那就说明他们的日子也将有转晴的迹象。
舒梓乔其实并不是很热衷于这种活动,但为了避免跟贺一格见面的尴尬,她还是决定参加。
从上周开始,到现在,已经是一周的时间。她不知道用冷战这个词语对不对,严格意义上说,冷战这种词语适合真正的夫妻,不过他们确实是在冷战。
在公司也有偶尔碰面的时候,彼此之间并不言语;基本上她会加班到比较迟,回到老宅的时候,大家用餐完毕,她到厨房找点吃的。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睡在沙发上,贺一格也不睡在床上,而是在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