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也听闻赵将军提过你。”赵知不知该是什么表情,赵家都是第控,和人说几句谈到家人都要先提几句赵知,父母都在后面了。
“在阳州见过家兄?”崔家其实主要行商,崔衡生算是给崔家开了另外的道路。
“出进关门时,偶尔和将军打交道。”柳志偶尔插一句,三人聊的欢快,尤凭安静坐着不说一语,常年独活他不惯与人谈笑。东书低声对尤凭说话,提醒他饭菜已经好了。
“请两位移身前堂。”赵知推着尤凭,招呼着崔衡生和柳志。尤老爷不知道崔衡生过来,在桌上见到,问候两句打个招呼。
“叨扰尤老爷了。”
“客来欢也,不打扰。”崔衡生笑着坐下了。柳志就比较随和了,自从教了赵知尤家他是常来,偶尔还夜宿。
“今日谢了尤大人的款待。”崔衡生吃完也不打算再留。尤凭让东书送他出去。柳志留在后头,三人回到莱回亭。
“作为友人和老师,恭贺你秋考完毕。”柳志带来了一本亚国国志,里面多是图画。方便认识亚国的山水人情。赵知明白现在刻印书籍的不易,对柳志很感激。
“谢过柳哥,太过客气了。”尤凭当初让柳志教授赵知,只是因为自己太忙而且柳志学识深厚。现在的结果不曾想到,却乐意见到。赵知不能只认识他一个人。
“好了,我也该走了。明日再见。”赵知亲自送了他出去,尤凭帮他拿着那本国志随手翻一翻。很多都是自己画的,柳志确实有心了。
崔衡生去过尤府一趟,交谈之间心里忍不住感叹于尤凭的才气。对于尤凭回京之后的动作他也闻声一二,现在就等着皇上召见了。赵知把国志放在书架显眼的地方,尤凭日常看书。
“这是什么?”
“是二皇子下午让人送来的,你的策论,还有崔衡生的策论。”二皇子赵知还没正经见过,他大概是尤凭力挺的新君。闻说他们还是好友。
“我写的都是你和我说的,崔衡生写了什么?”尤凭用手指了其中一排。
“论天下大才,南北有之。”这个策论命提是如何年轻有为。
“有什么不对?”
“你看他前几句,年轻则为家国而成雄……他在论个人如何为家国,突的写到天下大才,而且论及南北。南北取中则是中都。”赵知拿过仔细看了看,字写的娟秀有力。
“他在说不只端王要反,北国也有是吗?”
“聪明”这策论可是写给皇上看的,且不论他有奉承之意,这眼光也很长远。
中都永远是中都。
秋考过后只在皇榜上见过张显文,尤凭说张显文势力单薄,恐怕比崔衡生还要抢手。
赵知明白尤凭所说的,不是他盲目,而是他也觉得亚国需要改革了。
农事渐年有灾,官税却从未减过,甚至重叠累加。积贫积弱的国家赵知是知道后果的,宋朝历史他还识得一二。
但是亚国目前并没有出现宋朝商业繁荣的场面,至少亚国的只有港口却没有出海大船,更没有专门衙府。
现在时节,风雪未飘,只寒风凛冽。晨间雾重,十步之内才能看清人脸。崔衡生走的急,不及防的撞在一个人的背上。
“在下莽撞,抱歉。”有清淡的香味,应该是位女子。
“小女子无事,公子走路小心。”声音清脆,女子说完抬脚就要走。崔衡生抬头,一下子撞进她的眼里。
“公子可否让脚?”看清了模样,清新二字足矣。崔衡生慌忙把脚向右移,女子点头不着一语。
崔衡生觉得自己那一脚是踩在白云层里,软棉的很。
到了朝上,他的心情才平复下来,他只认识尤凭和张显文还有探花郎王龙。三人已到,几人互相问候了一番。
“崔兄待会儿当谨慎言语。”张显文贴在崔衡生耳旁说,崔衡生知他好意。
他家行商多年,背后只有官府作撑,他不可能撇了过去的人情不顾。
但是,从尤凭来了中都之后,一切都变了,他心中有过计较。尤凭虽有腿疾,但站的笔直。
崔衡生望了他几眼,尤凭有所感,侧头来点了头。旁边的右相宁如愿把这一幕收入眼底。
“崔爱卿,你有何想法。”平洲调兵的事还没有完,负责的人还是待定。皇上这么过问崔衡生,不知有几分是同意崔衡生去了。
“回皇上,臣年轻资历不足,有历练的机会就好。”崔衡生的回答没有出乎皇上的意料,但出乎了右相的意料。
“皇上,崔生文胜才入仕。”如果赵知在,一定会觉得这人说话太无趣,就不能把话说完。那是当然不能说完,凡事留余地,不知道是否是成熟的想法,却是许多成年人都有的本领。
“那行吧,就让郑爱卿同崔爱卿一起前往乾州吧。”
“是,臣遵旨。”郑混出列和崔衡生一起。接下来又说了些官家琐事,没办法,皇上不爱听国事,能忍着把调兵平洲的事说完已经很好了。
退朝之后,张显文赶至尤凭的轿子旁,喊住尤凭。
“尤大人,留步。”尤凭因为听赵知提过他,自己近来也对才俊多有了解。张显文快步过来的时候他就停下了。
“张大人有何事。”
“当不起大人二字,尤大人唤张生名姓就好。”张显文气质儒雅有余,没有自称下官。这是每一个刚进官场的人都刻意去做的,除了不轻易战队外,还有少年气盛。
“闻说赵知住你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