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阳觉非歹人。”张长瑜还在为周阳辩解。
舒涣之一听,顿时怒火中烧,拍桌而起,责骂张长瑜道:“你这人是非不辨,正邪不分,心向敌人,罚你忘心崖闭关一年,这一年不得下山半步,否则重罚!”
舒涣之这样一责骂,张长瑜哪里肯受,只见他嘭得一下跪在地上,接着说道:“弟子不但不是正邪不分,反正分得很清,那伊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救得陆师姐,反遭我们嫁祸,周阳不计前嫌又就得弟子性命,现在又上山为弟子开脱,这便是正。那绝音谷公孙龙、刘擒虎仗势欺人,强人所难,便是邪。”
“你知道个屁!”舒涣之怒了,他气存高雅,一生从未说过什么污秽之言,这才还是他如此愤怒。连清风剑都已经出鞘了,这也是从未有过的,他平日对徒弟虽然颇为严厉,但却从未对徒弟拔过剑。
“真是气煞我也!”舒涣之清风剑高举,看势是要一剑斩了张长瑜,可他哪里下得去手,那一剑最终只是在张长瑜旁边划出了一道深痕。
“张长瑜顶撞师父,大不敬,忘心崖思过加罚两年!”舒涣之回剑入鞘带着怒气出了大殿。张长瑜虽然胆大敢在师父面前直言不讳,但也不敢不听师父的话,立刻收拾铺盖卷便上了忘心崖。
说起这忘心崖,还是清风门开山鼻祖所起,当时,清风门开山鼻祖在这忘心崖上悟出御风之道,从此纵横大陆,也是难逢敌手,可是这许多年后,时过境迁清风门没人能修习那御风之术至大成,便逐渐没落了。
清风徐来,忘物、忘我、忘心矣。忘心崖,便是如此而来。
后来,清风门便将这清风崖当做门人闭关修炼或是反思的地方。
是夜,寒风徐徐,张长瑜衣着单薄,独自一人在那崖边看着不远处清风门星星点点的烛光。心中五味杂陈,他也想守护这清风门,他也想将这一切全都推给周阳,可他也始终忘不了舒涣之的教导,若是将这一切全都推给了周阳,并且与他对大打出手,他实在办不到。
更何况,他早也受不了绝音谷那些人的嚣张气焰,更不会为了讨好他们而违背之的心。
“你不冷吗?”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张长瑜的耳朵之中,一个张长瑜十分敬重的人出现在张长瑜身后。
“师父。”张长瑜对那人跪下了,因为来人正是舒涣之。
“你可知道自己错在何处?”舒涣之厉声问道。
“弟子不该顶撞师父。”张长瑜答道。
“还有呢?”
“不知……”张长瑜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
“那就好。”舒涣之笑了,笑着扶了张长瑜起来。舒涣之这样的举动让张长瑜懵了,这些日子他经历了太多,他前所未有的感觉到脑袋不够用。
“为师知道,那周阳没有错,就算是他杀了人,也是为了长情,可是我不敢保护他,不得不对他冷语向对。你知道为什么吗?”舒涣之问道。
“弟子愚钝,不知。”
“绝音谷太过强大,若是我们站在周阳那边,我们也会遭到绝音谷的毒手的。”舒涣之解释道。
“那难道我们就要这般忍气吞声让人开笑话吗?”张长瑜问再次问道。
“我也不想,可是那能怎么办,跟他们拼了?”舒涣之没有生气,他苦笑道:“我也想跟他们拼了,谁还没点脾气,可是我不能,因为我们打必过……”
舒涣之叹了口气接着道:“我不怕死,可是我不能置祖宗基业于不顾,置清风门剩下的几十个弟子于不顾,你知道吗,清风门的未来在你们身上,特别是你,天赋如此之高,将来定能复兴我清风门。”
“弟子目光短浅,让师父失望了。”张长瑜终于明白,舒涣之的苦心,可是他还是……
“可是弟子还是不忍心让他独自一人承担这一切。”张长瑜毕竟正派,还是不能弃周阳不顾。
“没什么不忍的,他手下能有伊贺那样的人,自然不会怕什么绝音谷,你放心吧,这三年你便好好再此闭关,不要再下山了,希望三年之后你的修为能够有所突破。”舒涣之留下这句话便下了山去了。张长瑜依旧一个默默发呆,他哪里有心修炼,他还在想着那件事。
“张兄,喝酒吗?”
舒涣之走了,周阳来了,他还带来了两坛酒。张长瑜的伤已好了七七八八了,喝点酒没问题。
不过张长瑜倒不关心酒的事情,倒是关心周阳是怎么上来的,他知道周阳不是武者,怎么可能逃得自己师父的眼睛。
“周老板你是怎么上来的?”他问道。
“偷偷上来的。”周阳笑了笑,坐到了张长瑜的身旁,开了一坛酒便喝了起来。他之前不喝酒的,可是遇事多了,便喝酒来。
“我听说张兄为了我顶撞了舒掌门,被罚到这忘心崖上,所以特意带了两坛好酒上来感谢张兄。”周阳说道。
“哪里的话,周老板三番两次助我,可是我们却恩将仇报,嫁祸于你。”张长瑜道。
“人是伊贺杀的,他也没到会变成这样,我的人杀了人,这难当然得有我承担,张兄不必自责。”周阳笑了,那笑似乎在告诉张长瑜,他不怕什么绝音谷。
“可……”张长瑜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周阳却打断了他,“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我不要紧,倒是你自己得多加小心,若是齐长峰回来,恐怕还回对你不利。”
是啊,齐长峰口口声声说为了门派,可是对待同门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