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她只是操控着内息不断周旋于他的各处经脉,而非要他的命。
也不知过了许久,乐千絮惊奇地发觉,体内那一成散开的内力,竟在乐百诗的疏导下逐渐凝聚巩固。
待她缓缓收功,乐千絮周身仿佛脱胎换骨一般轻盈舒爽,那一成内力竟已可以收放自如了!
“还以为要花好几日,没想到半个时辰便成功了,我真是天才”
乐百诗小声嘟囔着,复站起身来,转到乐千絮身前。
从腰间取出一只瓷瓶,“早晚各服一颗,有助于你巩固内息。”
见乐千絮一脸古怪地望着她,干脆倒出一颗瓷瓶里的小药丸,当着他的面服下。
“若有毒,先死的也是我。”
乐千絮越来越看不懂了,她干嘛要帮他?
他变成废人了,不正好被她母妃聂氏轻轻一捏就没了吗?
这个女人心里打的究竟是什么算盘。
乐百诗解开他的穴,尔后跳出窗去,又回过身来,趴在窗沿。
她盈盈一笑,一双杏瞳在月光下泛着莫名璀璨的光,看得乐千絮一阵失神,心弦微颤。
外头总说他乐千絮是大梁第一美人,现在他却觉得,眼前的皇妹比他更要明艳空灵。
“以后每日亥时本殿都会过来,为皇兄您疏理经脉,当然皇兄您要安排什么人手伏击本殿,本殿也不会介意的。”
说罢,乐百诗纵身一跃,消失得无影无踪。
乐千絮错愕了好一会,突然咬着下唇,狠狠地甩了甩脑袋。
他刚才一闪而过的是什么龌蹉的想法?
那是他亲妹妹啊。
接下来的七日,乐百诗当真每夜亥时准时出现,为乐千絮运功疗伤。
当然,也每日都将他那尝试与连浮接头的密函给“送”回来。
宫外,丞相府。
连浮正襟危坐在太师椅上,冷眸死死盯着那不断哆嗦的暗卫小太监。
“怎可能连续七日,殿下的密函都会被人偷去!我看是你有了什么异心吧?”
“世子大人,冤枉啊!”
暗卫小太监瘫跪在地,满脸苦色。
他是真的被连偷七日啊,而且那黑衣人每次都很嚣张地,将密函换成一块云峦殿花池的鹅卵石
小太监抖了抖衣袖,七块鹅卵石骨碌碌滚出来,“世子大人,这些就是那偷儿故意留下的”
连浮仍是不信,是谁敢光天化日下盗走他的密函?
再说,他这暗卫的轻功极高,后宫不可能有从他手里逃脱的人物存在。
难道聂氏又暗藏了什么高手在宫里?
若真是这样,那就十分棘手了,这七封被盗的密函说不定已经暴露他和乐千絮的关系!
可最近聂氏那边除了在为自证清白,到处调查乐千絮中毒一事,便没了别的动静。
若她知晓了,以她的脾性,不可能忍七天。
想到这儿,他眉头一蹙,可别又有了什么新的敌人,在暗处坐看鹬蚌相争!
“你还是赶紧回宫里去,提醒殿下别再送密函了。”
连浮说完滞了下,仿佛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上次那药,殿下喝了吗?”
“属下在暗中看着殿下喝下去了。”小太监道。
“嗯,退下吧。”
连浮眸中冷光一闪,喝了就好。
虽然有点膈应,但在计策达成前控制着他,无任何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