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浅福了福身,脸不红心不跳。“夫人所言极是。我告诉少爷,曾经的我就是拒绝喝药,才变成这幅难看的模样的。少爷听了之后大有感同身受之意,二话不说就把药喝了个干净。”
陶氏心情又变得舒畅起来,笑成了一朵七彩牡丹,煞是喜人。
“你这丫头,机灵!”
那她可不就是机灵吗,至少能做到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见到少爷不说话。
陶氏又满意地上下打量她几眼,扭着腰肢摇着扇子走开了。
方清浅这下总算能做个正常人了。她是摸清楚了,在这府里,她不仅在面对着陶寒山的时候要扮演好一个中风患者,在面对陶氏的时候,她也要兢兢业业,把陶氏当成陶寒山一样对待。
陶宅里二十余年来,除了陶氏再无女子,方清浅的到来,让陶宅里所有仆人宛如春风拂面,即使这道春风,它带上一点神经的气息。男人们不约而同,对这个新到来的女子多了一份关切。方清浅来到陶宅里不过半天,就成了整个陶宅上下话题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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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琦以为自己在朝中大将军的威信都影响到天牢里来了,因为他不费吹灰之力,仅用三言两语,就买通了天牢的牢狱长。他托牢狱长给徐义传信,又让牢狱长把徐义办事的进度告诉他。
等到天窗中透出清冷月光时,牢狱长总算再次出现在他眼前。
牢狱长此次出现的场面有些盛大,他身后来了四五个狱头,手里拿着不同的东西,姜琦大致扫了一眼,都是些文房四宝,桌子凳子。
姜琦没了头脑,细声询问:“牢狱长,你们这是……”
牢狱长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说:“这是奉烈王殿下之命,给姜大人送来的笔墨纸砚。烈王殿下听闻姜大人想写一本兵法,但是平日里琐事缠身,不得空。烈王殿下说了,姜大人既然想写一本兵书,好不容易下狱得来一个月的清闲,还是要好好把握住时间,抓紧写作才是。”
姜琦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
他们都是烈王的人!自己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烈王的眼皮子底下暴露着!就连牢狱长被他买通,也是无稽之谈……根本就是列王的意思!
他思及一个月前烈王将他唤过去问的几句话,总算把一根线索理清了。
敢情烈王殿下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让他下狱的事了?!
牢狱长一声令下,几个狱头纷纷把文房四宝在姜琦的牢房里摆好。
“姜大人,您托我带的信,我也带回来了。姜大人的管家似乎尚没能把那位小姐带回将军府。”
姜琦一听,甚至有些吓得六神无主。徐义办事他向来最是放心,这次怎会出师不利呢?他回过神来,赶忙问道:“牢狱长,你可知是为何……”
“不知。”牢狱长没什么语气,丢下这句话便走开了。
姜琦对着一面上锁的牢门,呆滞地喃喃:“这可怎么办……”他并不想再多吃几个月牢饭啊。
姜琦化悲愤为力量,开始奋笔疾书。在信中,他数次提及方清浅的母亲翠柳,希望徐义能说服翠柳,让方清浅看在娘亲的面子上,主动回将军府。
他在狱中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接下来,还得看徐义怎么安排。
只是,姜琦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把他下狱,以告诉他保护方清浅的安全。烈王殿下,这种事,您传个书就好了啊!
只有李惊澜自己知道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姜二公子无心朝政!他治不了姜九渊,还治不了他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