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林筱晓笑着,也在看他包扎好的地方。
呵呵,不愧是自己喜欢的人,做什么事都这么无可挑剔!
这种骄傲好像有点傻气,但林筱晓就是这么得意着。
“那天到底是怎么伤到的?”冷柏航回到自己一直关心的问题。程威不过是转述,他想听林筱晓自己说。“我也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换好衣服,去穿鞋,因为是长靴也没注意到里面还有玻璃,穿上之后才发觉。当时疼得厉害,鞋怎么都脱不下来,人摔在地上,所以让玻璃扎深了。”林筱晓淡淡地说。
现在她一心想着能和冷柏航住在一起,对受伤的事情早就不在意了。反而暗暗高兴。受点皮肉之苦,能让他对自己这么关心,她不怕伤得再重一点。
“好端端的鞋子里怎么会有碎玻璃?公司里的同事有喜欢这种恶作剧的吗?”冷柏航故意说得轻松一点。这件事显而易见是有人故意为之。只要是正常人,谁会做出这样伤人的恶作剧。
“喜欢开玩笑的姐妹是有几个,不过不会闹得太过分。”林筱晓不是没有过怀疑,但她实在想不出有谁会这样害她,她宁可相信这只是一件意外。“我们隔壁的房间正好在装修,据说当天墙角里堆了些垃圾还没来得及清扫。也许在我没回来的时候,鞋不小心掉在地上,掉进去了一些垃圾,捡起来的人没看就放回去了。可能就是这样吧。”
她自己都知道说得很牵强,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这样说。更衣室里没有摄像头,房间里来来去去的人那么多,谁知道发生了什么。无凭无据的事她不想妄加揣测,也不想让冷柏航担心。
“哦,也有可能。”冷柏航装作相信。就算怀疑,他也不会轻易问出“有没有谁与你有过节、想害你”的这种话。看她平日里与那些空乘小姐妹们交往甚好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会去怀疑她们。况且,她迷迷糊糊的,真有人恨她、想害她,她会知道吗?既然她不想去怀疑,他又何必引她去怀疑,让她与同事莫名有了嫌隙。
“时间不早了,我上楼了。你也早点睡。”他掀开被子,盖在她没穿袜子的腿上,走到门口,忽然又问道,“你那天穿的什么长靴?别人有穿和你一样的吗?”
“一双浅灰色的长靴,那天鞋柜里只有那一双是灰色的。”林筱晓正在拧亮c头的灯,然后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没什么。”一道肃杀从他脸上闪过,很快又笑道,“原来那种颜色的鞋子容易惹祸啊,我得警示一下身边的朋友。晚安。”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但他首先要弄清楚是不是别人搞错了对象。
“晚安。”林筱晓也笑了笑,伸手按下了吊顶大灯的开关。
屋子里的光线一下暗了下来。
她坐在c上,盖着被子,正在看着他。
c头灯的柔光从她斜后方映射过来,把她包裹在光圈里,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可他看不清她的表情,那里是一片阴影。只看到她的眼睛,小鹿般的眼睛,在昏暗里闪闪地发着亮光。
“。。。。。晚安。”他不知不觉又说了一次,温柔似水,然后轻轻地替她关上门,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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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晓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很亮了。
她腾地从c上坐起来,飞快地换上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屋里子悄无声息。
“冷柏航?”她唤了句。
没人应答。
她再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艺术摆钟,居然已经九点了!他当然已经去上班了。
都怪自己醒来晚了,如果能早点,赶上送他出门该有多好。
没办法,谁让自己睡得晚呢。
昨晚冷柏航从房间离开的时候不过才十点多,她也确确实实躺下,准备睡了。
可是,身体是疲惫的,大脑却兴奋得不得了,不停地回味着这一天的点点滴滴,不停地憧憬着未来与他“同居”的美好生活。
越想越精神,在c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等困意真正袭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凌晨三点。这迟来的睡意倒是气势凶猛,让她一觉睡到了天亮,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林筱晓站在安静的客厅里,不无遗憾地站了几分钟,忽然想起什么,踮着脚,扶着栏杆,上了二楼。
他卧室的门没锁,拉下门把,轻轻一推便开了。
果然是他的房间。简洁,明亮,利落,沉稳,没有多余的装饰。
唯一的装饰就是印在墙上的一张巨型黑白色海报图,那是一组二战时期在中国空军服役的霍克-3。这种老式的,现在看起来不堪一击的战斗机,在中国的空军战斗史上确实创下了赫赫战绩,是冷柏航最崇敬的。在冷家大宅,他的卧室里,也有一张一样的画。只是在这里,这个被放大了,几乎是一面墙的大小,看上去更加壮丽了。
他就是这样。喜欢的就是喜欢,尤其是对飞机,对飞行,似乎什么都不能动摇他。
林筱晓笑了笑。她就是喜欢他这份执着。如果,如果有一天,他能爱上她,她终能拥有这份执着,该有多么幸福。
食指在那张海报上依恋般地抚过,她往阳台走去。
拉开门,林筱晓走到栏杆边,往下看。
一眼便看到了她以前经常站立的位置。
就在那边,在那棵大树旁。曾经,那么多个时刻,她静静地站在那,等待着看他一眼,然后伤感地,又知足地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