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自己的灵力就要枯竭了吗?”
谢琉璃眼睛发红,大脑中嗡嗡作响,从手中传出了灵力已经若有若无,气若游丝。不用凤岚山提醒,她也知道自己的确要不行了。
可是她不想撒手。
“你知不知道你这,你自己不过也是一缕幽魂借了谢丫蛋才能还魂?”凤岚山英俊冷漠的脸逐渐出现在屋子中央。
“你知不知道,灵力枯竭之后你就会化作一团枯骨?”凤岚山一步一步走近,魔鬼般低语着。
“你知不知道,纵然鬼将永远不能对自己的主人出手,但是我现在有一千个一万个办法让你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他靠的更加近了,高大的身躯全是压迫感。
谢琉璃紧咬着嘴唇,脸上没有一丝一毫他所期望见到的恐惧,慌乱和软弱。
这个女人永远这么不知死活,永远这么的让人耿耿于怀,心中不快。
她抬起苍白的小脸,像一朵被狂风暴雨摧残过的小草,暴雨过后又抬起了腰杆。她说:“凤岚山,如果你是来杀我的,你尽管动手。但我还有话要说。”
“哦?”他好像很感兴趣似的,“你若是想求饶就快点开口,趁本王还有耐性。”“你若觉得我存在对你是束缚,你尽管对我动手,但你不能动东子一根头发,否则我下十八层地狱也要用血咒诅咒你。”狠辣的诅咒被她轻声细语的说出来,更平添了一丝惊悚。
凤岚山连连深呼吸了两次,才忍住自己将要爆发的情绪。他低下头,换了一副面孔:“谢琉璃,我觉得之前的确是我的不对,我已经知道自己错了。”
“可能你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突然反省?”
“其实我今天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为了来杀你或来羞辱你,我真的诚心跟你道歉。我想恢复你我之间的关系,我是来帮你的。”凤岚山眸子里闪动着一丝奇怪的情绪。
谢琉璃细心分辨了很久,才意识到那可能是——喜欢?
她吓得浑身一哆嗦:“你,你什么意思?”
“你想的没错。”凤岚山有几分难为情的别开头,轻轻拉开谢琉璃的手,将源源不断的强横汹涌的灵力注入到东子的体内。
谢尘东破碎的身体逐渐恢复了生机,血肉经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一点点快速生长。谢琉璃惊讶的看着他,然后感觉到一只大手贴着自己的后背,温暖的气息瞬间涌向了她周身的经脉。
凤岚山声音低缓:“我刚刚才想清楚,我那么在意你的态度,你对别人好一点我就不高兴,大概都是因为我可能喜欢上……你了。”
谢琉璃两世为人,不知情爱为何物,也不相信男女之间的这种感情。
“啊?”面对鬼王猝不及防的表白,她露出一个十足困惑的表情。
“你简直——”凤岚山眼看又要发火,随即又压下了自己的火气,“你说你不懂,我又何尝真的明白。”
在谢琉璃迷茫的眼神中,他尽量语气温柔而诚恳的说道:“你不懂没关系,我们还有很长的日子,我会捧出一颗真心待你,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谢琉璃还是面露迷惘之色,好在东子呼吸逐渐平稳。
凤岚山接着说道:“这里就交给我吧,你要是不放心就派月歌看着我也好。总之你快点去湖边看看,我总觉得那里出现了一股极其强大又熟悉的力量,谢邪可能会有危险。”
谢琉璃显然是不太相信对方,眼神游移不定。
“那股力量不是属于白止的,谢邪真的有危险,你就信我这一次吧。”凤岚山诚恳的又说了一遍。
“我始终不相信你,但我不敢拿谢邪的命来赌。”从谢邪出门那刻起,她心中就一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此时终于忍不住拿着武器出门寻他。
无论发生了什么,谢邪,你一定要等着我呀。
谢琉璃冒着泼天的大雨匆匆离开,屋子里又恢复了静谧幽深的气氛,墙角的香燃起屡屡烟气,雨水砸在屋顶,劈啪作响。
“别装了,她走了。”凤岚山从容的站起身,冷眼看着身下的人。
屋子里还是静悄悄的,只是炕上的东子轻轻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神澄澈纯洁,如同清晨的露珠。如果是谢琉璃在这里,就会敏感的发现东子身上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往日那个浑浑噩噩流着鼻涕的傻子没了,现在的东子开口说道:“凤岚山,你刚才对她说的所有话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凤岚山微眯着眼:“原来你的醍醐天眼,真的可以看穿时间一切的谎言。你这样的人活着,一定很悲哀吧。”
东子慢慢坐起身子,半晌才开口:“那个人来了,谢邪没救了,琉璃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不是还有白止在吗?”凤岚山满不在乎,“白止就像着了魔,怎么可能看着谢邪死在自己面前。”
“白止……”听到这个名字,东子缓缓的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原来是他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了他们。”
他声音低沉:“人想妄图改天换地时,总会被老天狠狠的惩罚,他们会有今天,都是我对不起他们。”
凤岚山怒道:“谁要听你这里一遍遍剖析自己的心思了,你简直就像谢琉璃一样没用。”
“我一直都是个没用的人啊。”东子惨笑一下,又开始默不作声了。
——
狂风卷积着乌云,谢琉璃在岸边拼命大叫着,却始终没有看到谢邪的身影。她越来越害怕,对着风声继续喊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