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那天晚上记忆,云浅只停留在她坐在ktv的矮几前,与众人吵嚷着玩筛子,喝酒,还记得那时南瑾城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清冷的模样……之后的记忆,就像一场梦一样,醒了就忘。
只是第二天起来的时候,云漠又一次语重心长地劝她,不要离南瑾城太近,问他原因也不说,她也只能当耳旁风一般吹过。
后来的日子过得平淡又忙碌,云浅的六级考试在即,她已有半年没有打开过英语书,到了最后一个月,成天下了课后就把自己关进房间,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联谊会之后,云浅再也没见过南瑾城,她收到他的微信,说他去外地一段时间,让她不要忘记打扫,还把自家防盗门密码告她。
她会隔三天去打扫一次,好在南瑾城家干净整齐得如同无人居住,她只要擦擦地板和桌面,保证无灰就好。
细细想来,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他了。
至于那天晚上,醉得不省人事的她,究竟是怎么回来的,这至今是个迷。
颜七家的房租到期了,云浅让她索性搬到自己家来,反正平时云漠经常不在家,两个女孩儿还可以凑一块看看剧聊聊天,还可以减少开支,减轻生活的压力。
人的一生,从呱呱坠地到化作尘埃随风散去,仿佛都被一种叫做命运的唯心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当ròu_tǐ与万事万物失去联系,灵魂游离俯瞰整片大地,最终的归宿,便是地狱。
南瑾城站在万山之巅,上空是皎洁而硕大的明月,他看着这个永远不可能有太阳的世界,永远不可能有灯光的城池,心中甚是平静。好久没有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了,在人间当一个普通人太久,身体备受束缚,能量也一直被藏着无法释放,早已按耐不住。
而在眼前这个世界,他便可以为所欲为,随手一挥便可拔地而起一座大山,勃然大怒就可以轻易毁灭一座城…他是这里的造物者,就如那些阴兵孤魂口中称呼他那样,
azrael,azrael。
死神。
他是地狱里的王。
他渐渐觉得有些乏了,向着山底纵身一跃,毫秒之间已平稳地落下,山下的守卫们看到他皆单膝下跪,不敢有丝毫怠慢。
森跟在他身后说:“azrael,地方的异空间首领们都到齐了,在大堂等候。”
“华殇来了吗?”他没有回头,却是对身后的人说。
“地魔大人破不了天神的封印,此刻还在b市的异空间里出不来..恐怕需要您过去一趟。”森的声音里有些许笑意“据说很是挫败,但又不想开口求您。”
“没用的东西,就让他在里面吧。”
大堂里依旧没有灯光,只有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即使是这样,还是可以清晰可见每个人的神情,看到南瑾城时都是敬畏的样子。
“azrael,地方的异空间中自然之气已经衰竭,如果再不从地球吸取资源,恐怕..撑不了几年了。”说话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男人,是a市的地方首长。
“今天转身的魂有多少?”南瑾城问森。他在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一只手搭在膝盖上,慵懒的样子却丝毫不干扰他眼中的戾气。
“两千位。”
“减少近期死亡人数,地方的冤魂能杀则杀,能用的兵全部调回。”他平静的说,仿佛宇宙毁灭也不会使他动摇“再在南极上空创建一个新的异空间,地方剩下的魂全部调过去。”
“可是,这只能暂时解决眼下的问题,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创建异空间需要消耗您很多能量,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有得到能量石…”其中一个首长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暂时先这样。”
“azrael,在南山的那个异空间,属下认为,不应该浪费,不如把地方剩下的人都调到那里去,不要再创建新的。”森说。
结果是很长时间的沉默,南瑾城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膝盖,他在思考。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开口“不行,把南山那个留下,再建新的。”
众人不敢再多说什么,纷纷退下,只剩南瑾城一个人。
一室寂静。
的确,不断地创建新的异空间只会让自己能量衰竭而死,而一个异空间的自然之气只够用一百年,如果没有能量石,地国就会灭亡。
与此同时,另一个时空里。
窗外的万家灯火已连成一片,火树银花的街道,匆匆回家的路人,是城市里的一天结束的篇章。
云浅一家坐在餐桌前,和乐融融地吃着满满一桌子菜肴,电视里千篇一律但也精彩的节目像无尽的背景乐,烘托出家的氛围。
颜七今天下午彻底把自己家的东西搬过来了,从此以后,她将要生活在这里,这里就是她的家,他们就是家人。
云浅和云漠总是吵吵闹闹的,这兄妹俩看起来更像是一对损友,常常因为柴米油盐,家长里短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但她看得出来,这就是家的感觉。
前所未有的归属感涌上心头,这是她二十多年来,不曾拥有,不曾奢望的生活。
想到这里,有些哽咽,就着大米硬生生地把眼泪憋回肚子里。
身边的云浅没看出她的异样,帮她夹了一筷子远处的红烧肉,说“颜七,多吃点。虽然云漠别的不怎么样,做饭还是很香的,对吧。”
“是啊,很好吃。”
是家的味道。
她低下头笑了笑。其实颜七长得是很好看的,白白净净的脸上有一双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