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果然容易矫情,世事无常,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更何况她和南瑾城每天吵吵闹闹的,以后才不会平平淡淡。
不过话说回来,情人节快到了,送南瑾城什么礼物好?
钱包?手表?男士香水?打火机?
她百度上搜了一系列“送男友的礼物有哪些?”,结果都让她一一否决,他其实有钱得什么都不缺,而且这些礼物都太没创意了。
她的南瑾城,一定要收到与众不同的情人节礼物!
不过保险起见,她还是去询问了下森的意见。
凌晨三点,云浅点开了森的对话框。
“睡了吗?”
对方秒回:“没呢,怎么啦?又有什么疑惑?”
刚从南瑾城家出来的森还处于被南瑾城的不正常支配的恐惧中,此刻看到云浅的消息,虽然表面这么平静地回复她,其实内心深处早有一百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我说姑奶奶,你给南瑾城灌了什么mí_hún汤?!!
很快“姑奶奶”回过来消息:“南瑾城最近缺什么东西吗?快到情人节了,我想送他礼物。”
刚受过刺激的森想都没想地回复俩字:“缺爱。”
云浅回复他一个把“无语”展现得淋漓尽致的表情包,又问:“具体一点,我该怎么做?”
“就做嘛。”他后面跟了两个猥琐坏笑的表情,云浅虽然傻白甜但不至于这都看不懂,当即对着屏幕翻了个白眼。
“我说认真的......你别闹”
“我也说认真的。”他回复“我老大他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就缺爱和陪伴,这个只有你能给他了。”
......
“......我再想想吧晚安......”
结果到最后,云浅为了搞特殊,她给南瑾城送了个钟......
准确的说,是个闹钟,而且是个特别的闹钟,她要让南瑾城今后每天早上在她送的钟的呼唤下起床,她要让他每天第一时间想到她。
但是这个闹钟直接被南瑾城扔在柜子里,再也没拿出来用过,不过这都是后话。
二月十四号一早,云浅就欢天喜地地去敲南瑾城房门,后者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还没看清楚来人是谁,就被扑了个满怀,怀里软软绵绵的小家伙抬着头甜蜜蜜地望着自己,“快去洗漱啦,我们出门!”
“去哪?”他宠溺地揉揉她的头,带着刚睡醒的低哑嗓音,性感得令云浅心头一跳。
“陪我去一个地方。”
“现在吗?”
“嗯嗯!”
南瑾城有些不耐地洗漱更衣,但看着小姑娘一副满心欢喜的模样,他倒是也不烦了。最快的速度收拾完出门。
出了门之后云浅还不让他开车,非说要坐地铁,南瑾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搞不清她要干什么。
不过的确是上了街之后,他才知道今天是什么节日。
大街小巷各种广告牌上花花绿绿的字体写着:“情人节快乐”,以及花店里卖花,都从原先在店面里卖,到现在摆在店门口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家有玫瑰花。
不过云浅不是因为提醒南瑾城今天是情人节才带他坐地铁的,(毕竟她也没想到他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而是为了追寻曾经的脚步,换句话说,今天南瑾城就是来陪她弥补遗憾的。
2号线坐三站,再倒4号线坐两站。
这是当初她每天上学的必经之路,如今再次踏上这条线路,竟真有种要去上学的紧迫感。
初春,冷空气还很强,云浅攥紧南瑾城的手,小脸埋在围巾里,露出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南瑾城不怕冷,依旧穿得不多但腰板儿比谁都直,他把云浅冻得发红的小手握紧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天灰灰的,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
两人来到了t大附中——是云浅的母校,校园里空空荡荡的,但可以从教学楼的窗户里瞅见里面坐满了一排排蓝白校服的学生,朗朗的读书声随着他们脚步的渐近而越发明显,云浅停下来,凝神静听。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是李煜的《虞美人》,当年被语文老师逼着天天朗诵高考必背古诗文,她最喜欢这篇。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她跟着教室里传来的读书声,小声地接下后半句。
“你会?”头顶上方传来他的声音。
“当然了,高考必背,当时我光被罚抄就抄了十几遍,想背不会都难。”
“学校只有这么少人吗?”
走在空旷深远的走廊里,除了朗朗的读书声,他们说话的声音格外响,让南瑾城不得不压低声音问。
“这是高三的孩子们在补课,还没开学呢。”她狐疑地仰头瞥他“你们学校难道不给高三补课吗?”
南瑾城清了清嗓子,含糊其辞地否认了两句。
“真好,高三那年霸占了我不少假期时间。”云浅撇撇嘴,遗憾地说。
她领着他上了二楼,迎面的“高三教研组”的办公室,这个被学生看见都会绕道走的地方,云浅轻轻敲了敲门,经过里面的人同意后,进入。
一切都没有变,甚至各个老师的办公桌都没有丝毫变化,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茶香,以及新纸张的味道。
云浅当年的班主任兼英语老师刘晓莉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戴着副眼镜认真地批改作业,听闻开门声抬头望了一眼,看到来人愣了愣,随即笑逐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