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的天空,像一块黑色的大幕遮盖着大地,满天繁星就悬在头顶之上,仿佛伸手就能抓住一样。
星空之下,铠甲片响声、马蹄声、脚步声正交织在一起,一场夜间急行军正在进行,目的地是身后五十里开外的平地。
骑在马背上,我忽然浑身燥热,夏天的夜间也许是有点热,连这太行山里也不例外啊!
我正这样想着,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我却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这山里的鬼天气一阵冷一阵热的。
这时候我感觉到耳朵后边很痒,便伸手抓了抓,感觉像一个肿块,估计是蚊子叮咬的,我又使劲抓了抓,好像给抓破了,还流出来很多水!
正在行军之中,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我也没太在意。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腰酸背疼,忽冷忽热,虚汗直冒,浑身奇痒,尤其脖子处,一摸竟然满是硬块水痘一样的东西,我才感觉到事情不妙。
“闻仲,我感觉身体不舒服,浑身疼痒难忍,好像是长了痘症!”我低声对并排骑马的闻仲说道。
“圣上,我也是忍了半天了,奇痒难耐,浑身水痘!”闻仲低声说道。
“我再问问鲁仁杰,是不是鬼方那边有懂得瘟癀之术的人!”
一会儿鲁仁杰从队伍前面骑着马飞驰了过来,听了闻仲的问话,然后说道:“太师所言极是,余化龙的第五个儿子名叫余德,专门会这瘟癀之术!”
闻仲听了,回头对我说:“果然和我们想的一样,余化龙的儿子余德会瘟癀之术。看来我们用晚饭的时候,那股黑风浓雾便是余德做法而至!”
“现在你我已经感觉很明显了,估计士兵们也快扛不住了,我们现在已经离开山脚多远了?”我继续问道。
“刚刚二十里而已!”闻仲答到。
“二十里,看这个情况我们很难在坚持了,命令将士原地休息,趁还剩下些力气,抓紧生火支帐!”
“估计很快痘疹就要爆发了,到时候我们会没有一丝力气!”
我可是不但听闻仲讲过那痘疹,更是亲眼在洛阳陈家庄亲眼见过。
到时候人都低热发烧,浑身痘疹,破烂流脓,满身恶臭,昏迷不醒,连一丝自救的力气都没有。可这次,居然连我自己都没躲过。
大概又过了半个时辰,营帐已经搭好,闻仲来报告,已经有不断有士兵出现了昏迷的状况,大部分都已经是面色黑黄,浑身水痘,有的已经上吐下泻,奄奄一息。
没想到这痘疹这么厉害,席卷速度如此之快。这时,我突然想起,闻仲遇到痘疹和在陈家庄,都是胡三姬她们出手相助的,还想到她们说的那种草药,名字叫做升麻。
想到这里,我便回头对闻仲说:“你回去找胡三姬,让她速速前来,解决痘疹。”
闻仲刚要开口,我立刻伸手打断:“这是军令!”
闻仲没有吭气,转身便借着土遁走了。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黑天半夜地回去,大家都休息了不说,升麻也没有那么多现成货,还得第二天上山去采,就算是借着遁术,等来了,最快也第二天下午了。
我将在这里眼看着我的士兵在痛苦中煎熬一天一夜,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很多人估计很快就扛不住了。只是要真的要面对的时候,心里承受的那种压力是无法比拟的。
天慢慢地亮了,眼前的景象也更加破败地呈现在了眼前。
士兵们横七竖八地躺在营帐之中,病痛的"shen yin"声无时不刻不在耳边,我带着几名将领忍着疼痛在就近的几个营帐看了看,到处是一片凄惨。
到了这个时候,昏迷的人就更多了,几乎已经达到了四分之一的样子。
到了傍晚,闻仲回来了,与他一起同来的还有胡三姬、胡喜媚、殷郊、邓婵玉、温良、马善,此外还有十二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只是他们的长相有点像鬼方人,也就是欧洲人种。
我朝闻仲点了点头。刚要上去迎他,却是忽然感觉到天旋地转,昏死了过去……
这个时候,武山的山顶之上,余化龙正领着他的五位儿子看着山下。
余达心急,嘴里说到:“神鹰已经汇报过了,他们已经溃败走了,现在中途停下,一定是五弟施法的痘疹发作了,我们趁他病,要他命,冲下山去,来个痛快!”
余德笑着说到:“大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才刚刚开始,等上个三五天,他们都死完发臭了,我们再去一把火烧了岂不省事?何必现在去费那个力气!”
“更何况,现在正是痘疹爆发的高峰期,我们的人染上了,也是很麻烦的,这病的传播速度可是很快的。”
余化龙看到这几个兄弟吵吵嚷嚷,便发话了:“兵死了,还有救兵继续先赴后继,主帅死了,这战役才是彻底结束。”
“可是我问问你们几个兄弟,如今对面的殷商军队,主帅是谁?”
“我们两军相遇一整天了,现在居然还不知道对方的主帅,不知道对方的虚实,你们就在这里喊着打打杀杀的。万一是阴谋呢?”
话说这余化龙也是有点太小心谨慎了,不过也不能怪他,六百年里和殷商对战,总是输得多赢得少,就他这辈子和殷商打了二十多年,总体战绩不尽人意,也只是最近这二十年才比较消停,如今战争重新开启,由不得他不小心。
余化龙一席话,几个儿子都不吭气了。
过了一会儿,余化龙继续说道:“现在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