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体羸弱,他骄纵任性,他从小被人捧着纵着,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从小到大,这个兄长他虽然没有见过几次,却一直被他死死压着一头。许多次他都忍不住想:不是说他是个病秧子的吗?可他为什么还没死?这样的人活着也只有将王府败坏下去的份,还不如赶紧死了算了!这样的话,身为仅次于平王妃的李侧妃所出的长子,这个世子之位非他莫属。
可是,李潇然就是不死。他无数次听到他又病重了,又从马背上摔下来了,又怎么怎么了,每次都是命悬一线,但每次都会被抢救回来。吊着一口气,慢慢悠悠的恢复过来。真是……气死他了!
每次父王回京一次,回来总会在书房里叹半天的气。他都看在眼里,心里对李潇然的存在就更恨得不行。
所以,上次到了京城,眼看这个病秧子居然要娶秦明兰为世子妃,他心里大叫不好——要是让他和秦明兰在一起了,再生下个儿子,就算这病秧子最后真病死了王府有哪会有他的份?所以,他不能让他们成亲,李潇然必须在成亲之前死掉!
他精心设计了那么就,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可没想到最终还是毁于一旦。李潇然只是在外头吃了几天苦,自己却是两条腿都差点被打断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他记住了李潇然,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找个什么机会报复回去才好。而现在,终于让他等到了机会——就算弄不死他,他也要这个病秧子身败名裂!
而还有什么是比得罪南边的文人士族是最能叫人声名扫地的?
天下笔墨,八分归南地,而南地之中又以南京城为重心,其中一半以上的士子都以在南京城中大展长才为毕生追求。再加上一直以笔墨耕读传世的李家在,他想要弄死一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只要能让这些文人们看清李潇然的真面目,进而对他进行口诛笔伐,舆论重压之下,他不信李潇然这瘦弱的小身板能扛得住!就算他扛得住,平王爷又怎会因为一个不堪大用的儿子放弃自己在南边多年经营起来的形象?更何况就是这个儿子一个多月前才害得他损失了一大笔钱!
自以为将一切都考虑周到了,李默然心中十分的激动,仿佛已经看到李潇然的恶形恶状被人诉诸笔头,甚至传遍天下的情形,脸上便现出几分幸灾乐祸来。
而李潇然也正如他所料,一听到这话就更气得厉害。“我是世子?原来你们还知道我是世子呢?我是世子都对我这么不客气,那要是我不是,你们是不是得杀了我?”
“大哥——”李默然心中大喜,连忙又要装模作样的劝上两劝,李潇然却一把狠狠的将他推开。“你少废话!我知道你和他们相处得久,他们都喜欢你不喜欢我。你和他们也比我这个大哥更熟些,你就护着他们吧,可我不高兴!我就是要生气!”
生气吧生气吧,你越气得厉害越是合我的心意!李默然乐颠颠在心里想,就连脚下踉跄了几步也并不觉得生气。
连忙厚着脸皮想要凑上去再添上几把火,上头平王爷终于开口了:“来人,世子喝多了,将他扶下去醒醒酒。”
这么好的机会,李默然怎么可能放过?连忙便抢先一步抱住李潇然的胳膊,他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道:“大哥你当心些。你身子弱,别摔倒了。”
“你一边去,我不要你扶,我没醉!”李潇然用力推他几下,当然是推不开的。
见状,两个小厮也不敢上前,只能任由这两个人拉扯着。
平王爷见状脸上怒气更重。一直瑟缩在一角的李秀然见了,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只得慢吞吞的走出来,在一旁低声叫了半天,终究没有任何成效,便伸手小小拉了李潇然一把,蚊子哼哼似的道:“大哥二哥,你们不要吵了。”
便正是在这个时候!
李潇然被李默然纠缠得怒极,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用力一推!
李默然脚下也仿佛被什么狠狠一绊,顿时站不稳,无力朝旁倒了下去。
心中难免着急,他慌忙抓住了手头的一个东西,那便是李秀然的胳膊了。如此,便带着李秀然一同倒了下去。
再然后,也不知怎的,就听到一声清脆的咔擦声,李秀然的小腿就被李默然给压断了。
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李侧妃听完,清丽的脸上浮现一抹狠戾。“李秀然!又是他!他以为这样就能博得王爷的同情的吗?竟然不惜为此陷害他两位兄长,其心可诛!”
“侧妃娘娘请息怒!”邹妈妈连忙送上一盏茶,“现在三公子才是最大的受害者,您将责任都推到他身上,他们谁会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您是借机报复王妃,所以拿安庶妃母子出气呢!”
正是因为顾及这个,所以她这些年不是一直都没拿那对母子怎么样吗?每日里好吃好喝的送去了,每一季的份例都没有少过他们半点,可那对母子就是跟被人欺压惯了似的,见天的缩头缩脑,看到谁都一副吓坏了的模样。她有心想要解释,可是谁肯听?平王爷一句‘王妃不在这里,王府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