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然身边一个身影晃动。他下意识的将手一伸,把秋梨给拽了回来。“不许乱动!”
“可是,他们都要被他给射死了!”秋梨咬牙道,眼中满是愤恨。
“他们不会死。”田青压低了嗓音。
是,李潇然直把他们当做玩物,还等着用活物来练习呢,怎么会一箭毙命?但正是因为如此,那对他们这些勇士来说才更是羞辱!
与其被人这么玩弄,那还不如直接一箭射杀了他们来得痛快!
田青何尝不知道她眼中的意味?但是,他就是攥住了秋梨的手。“如果你眼中还有我这个主子的话,就不许动!”
秋梨刚刚抬起一点的脚步立马又落了回去。只是,脸上的担忧却是丝毫不减。“现在怎么办?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他将这些人都折磨得死去活来吗?”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字——等!”田青沉声道。
是等来外援,还是等着李潇然将余下的八只箭都射完,那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秋梨握紧拳头,死死盯着李潇然手里的弩机移不开眼。
李潇然则跟把玩着玩具似的轻抚着弩机,明媚的眼儿不住的在罗刹国大汉们身上来回扫射。顺便还朝田青以及秋梨那边看过来一眼。当看到被田青死死攥在手心里的柔夷时,他唇角微勾,递过去一个嘲讽的笑意。
田青别开头,佯装没看到。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屋内的气压越来越低,大家都快要忘了如何呼吸。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忽听外头一声高喊传来——世子请箭下留人!
“陛下!”
听得这个声音,罗刹国大汉们均是精神一震,有人直接惊喜的低呼出声。
李潇然听得这个声音,也连忙松了口气。随手将弩机一甩,他脸上的正经也被浓浓的疲倦取代。“怎么这么半天才来?小爷都快累死了!小爷还等着赶紧完事了回房睡觉去呢!”
平王爷和新国王前脚刚他进来,便听到他似是而非的抱怨。新国王脚步一顿,平王爷直接拉下脸:“李潇然,你又在胡说八道!”
李潇然淡淡瞥过去一眼。“是不是胡说八道,父王您心里还不清楚吗?今天在皇宫里我肚子里就存着火呢,现在既然有人主动送上门来给我折腾,我当然是要把火气都给发泄完了才行。”
闻听此言,平王爷一滞。
马上又虎下脸:“本王一直教导你要心胸宽大,难道这些话你都没往心里去吗?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肚量都没有,以后如何坐高位行大事?”
“那倒是,孩儿无用,比不上父王您的心胸宽大。有人当着文武百官以及他国使者的面欺负母妃,您也不知道帮忙,反而不停的给那些坏人说好话。您的肚子比宰相的还大,那些人肯定对您感恩戴德的不行,我这辈子是都学不到了!”李潇然冷笑不止。
平王爷的脸上顿时跟开了个颜料铺子一般,红绿蓝靛紫,各种颜色都齐备了。
新国王见状,心里也幽幽长叹口气:这对父子,可真是他这么多年所见过的最不像父子的父子了。当爹的对儿子就没多少慈爱之心,这儿子对当爹的也没多少敬重之意。人前还好点,现在在自家后院里,那可真是半点遮掩都没有。
可是,拜托你们行行好,现在还有一个我被夹在中间呢!
无奈硬着头皮上前打圆场:“平王爷,世子爷,你们父子之间的恩怨本王不想多掺和。不过现在,咱们是不是先说说眼前这件事?”
李潇然白他一眼,冷哼一声别开头。
平王爷因为松了口气,淡然道:“国王陛下,您的人夜半三更擅闯我平王府,并如此堂而皇之的撒野,这明显是对我天凤王朝的蔑视。这件事,你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新皇帝连连赔笑:“说法是要给的。但是说起来其实也并非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他们还在记恨着当年我们罗刹国被秦大将军还有田军师联手打得落花流水,心中不忿想要趁着临走前来报复一把罢了。但谁知道世子如此英勇,竟料到会如此,早早的就在这里布下了埋伏。我们输得心服口服,这些人既然做错了事,那就交给你们好了,要打要罚都随你们,本王无所谓。只不过,他们毕竟是跟随本王过来和谈的,现在事情已毕,两国也算是盟友了。就看在这个盟友的份上,还请世子留他们一条命给本王带回去就好。”
“你这个当国王的倒是比他们都聪明得多。”李潇然哼哼道。
这吊儿郎当的态度让平王爷很不爽,当即低喝:“你给本王正经点!”
李潇然不以为意,低哼一声又别开头。
新国王见状只能假笑。“既然世子这么说,那就是答应了?世子尽管放心,你的恩情本王都记在心里。等回到罗刹国,本王就立马叫人将汗血宝马给你们送来。本王过来之前,本王的坐骑的母马正巧怀孕了,那两匹都是极品汗血宝马,生下来的小马必定不是凡品。到时候本王也将那匹小马一道送来,便是当做送给未谋面的小小世子的见面礼了,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李潇然终于满意了。“既然国王陛下您的态度这么诚恳,小爷我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这样吧!什么打啊罚啊的也都算了。小爷我身子骨柔弱得很,最受不得惊吓。要是他们谁在小爷跟前流点血,小爷还不知道几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