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平王妃见状却是柔柔摇头:“不用了,自会有人将她拦下的。”
秦明兰知道自己是魔怔了。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就是想发狂,她就是想杀人,她恨不能把这些人全都碎尸万段!
就在方才,柳将军拔出匕首的瞬间,她眼前猛地闪过似曾相识的一幕——
就在半年前,在德州的客栈里,也是有人,趁他们不备,往她眼睛里撒了石灰粉,然后直接一刀砍向李潇然!
那一次,她便没有护住他。而这一次,居然还有人想要如法炮制?
罪不可恕!
伤害她的男人一次她都无法忍受,他们竟然还敢来第二次!简直就是找死!
那一次的罪魁祸首拔刀自刎,却不是死在她的箭下,那是这半年来都让她不能释怀的一件大事。那么现在,居然还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她怎么可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直接一刀劈过去,那叫一个轻松畅快!
她觉得压抑在自己心头的不畅终于都渐渐消逝了!
“阿兰,阿兰!”
急切的呼唤仿佛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夹杂着婴儿的哇哇大哭,终于将她的神智给拉回现实。
秦明兰低下头,正好和李潇然忽闪忽闪的大眼对上。
“阿兰,你别再杀人了,我看的好怕。”咬咬唇,李潇然一手拉着她的袖子,一面小小声的道。
秦明兰莫名的心里一软,心头杀气顿消,握着刀的手也软了。
“而且,你看看孩子,他都被你给吓坏了!”李潇然连忙又道,看看襁褓上已然溅上血滴的儿子。
小家伙果然一双眼湿漉漉的,眼珠子却咕噜咕噜转悠个不停,看起来格外可爱。
“他是被你掐的吧?”秦明兰问。
李潇然一怔。“你胡说什么?”
“这小子就和你一样没心没肺,他会被区区这么一点小场面就吓哭?”秦明兰轻嗤。而且,李潇然的没心没肺,再加上她秦家人的天生大胆,她的儿子绝对不会是胆小怕事之人!方才这么激烈的一bō_bō震荡下,小家伙却依然睡得香甜,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正说着,便见小午儿长大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旋即便又闭上眼呼呼睡了过去。
……
这臭小子!
李潇然哑口无言,便低下头,又拉拉她的衣袖:“好啦,咱们别说这个了。这人都快被你给杀光了,你好歹留下几个给太子他们呀!不然,到时候他又该来找我的麻烦了!”
“哎,瞧三堂兄你说的!今日你们可是立了大功!这等穷凶极恶的乱臣贼子,便是被五马分尸都是便宜了他们!如今他们能死在三堂嫂的刀下,那倒是他们的福气了!”清浅的声音传来,依然是那么温和好听。
李潇然不爽的撇撇嘴。
这话你方才怎么不说?现在人都已经被他叫停了,他倒是知道要来当好人了!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见缝插针捡便宜的死德性!
听到这个声音,秦明兰也彻底沉静下来。连忙对太子那边点点头:“太子殿下好了么?”
“差不多了。”太子点点头,冲她柔柔一笑,“还要多谢伯母给准备的药,不然孤这条命怕是真保不住了。”
“这个你不用谢我,都是侧妃妹妹的功劳。”平王妃毫不居功,转头就将李侧妃给推了出来。
李侧妃笑吟吟的屈身行礼:“说来也多亏了太子殿下信任臣妾,也给了臣妾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然,臣妾全家只怕都已经万死难辞其咎了!”
他们都在说什么?
安庶妃倏地睁大眼。“王妃,侧妃,你们……你们居然……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这样对得起王爷吗?”
李侧妃冷冷瞥了她一眼,别开头。平王妃闻言却笑了:“桃蕊,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一句:从开始到现在,你到底是站在什么立场,以什么身份在质问我?我记得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你都不过是我身边的一个小丫头。以前是伺候我的,现在依然是伺候我……哦,对了,现在还多了个帮我伺候我男人的作用。但说白了,也不过是个玩意罢了,你哪来的底气来同我说这样的话?”
安庶妃脸儿又是一白。
李侧妃直接冷笑:“姐姐你还和这贱婢说些什么?直接将他们母子抓起来扔到天牢里去就是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与其白白浪费口舌,咱们还不如赶紧回去好好歇息歇息!这些天提心吊胆的,我都没好好睡过一觉!”
平王妃点点头:“你累了就回去歇着吧!”
李侧妃连忙笑嘻嘻的挽上她的胳膊:“我要和姐姐你一起!以后我什么都听姐姐你的,死也要和你死一起!”
平王妃眉头微皱,安庶妃见状却忽的大笑起来。
笑声凄厉,却又溢满了嘲讽,就像老鸨的咕咕大叫,听的人打从心底里难受得不行。
平王妃眉头微皱。“你笑什么?”
“我笑你们,两个女人背弃自己的夫婿,却还洋洋自得。你们以为你们这么做了就真能将功折罪了吗?我告诉你们,做梦!既然嫁给了王爷,那么你们这辈子就都和他休戚与共了!更别说,你们还都和他生了孩子!便是王爷事发,你们能和他和离了回归娘家,可是你们生的儿子呢?他们又该当如何?”安庶妃一脸嘲讽,出口的声音可谓是尖刻之极,“原以为王妃和侧妃这些年为了王爷来回奔波,尽心尽力,可是今天看来,你们也不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