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秋远惊道:“慕行云?”
原承天道:“此雀刚才明告,慕行云此刻人事不知,已陷入昏迷状态。当初我在慕驿时,就瞧出其神情不对,若是我猜的不错,慕行云亦同样被顾氏魂术所害了。”
姬秋远扼腕怒道:“顾氏此番果然是一意孤行了,可见顾氏于仙会斗法,实无把握,这才不惜动用诡计,若让我寻到,定诛不饶。”
那姬秋远也算是谦谦君子,可听到顾氏动用禁术,公然伤害仙修之士,又怎能不怒,若他知道原承天此刻亦被顾氏魂术威胁,只怕更是怒不可遏了。
那黑雀将翅一振,就急急飞起,原承天一边转身跟去,一边对姬秋远道:“我便去慕驿走一遭,秋远兄谨守姬驿,以防生变。”
姬秋远连忙应了,就见原承天身形一转,已在街上消失不见。
姬秋遐此刻走了过来,叹道:“承天只是辅族弟子,却为姬氏操劳,而我等姬氏嫡姓弟子,反倒在此坐视,这让人心中如何生受得了。”
姬秋远亦非嫡系弟子,听到此言又怎好说话,只好微微一笑罢了。
此次姬氏出战仙会,三名正选之中,居然有两名辅族弟子,此举虽可说姬氏胸怀若谷,择人以贤,却也显出了姬氏的隐忧来。
说来姬氏的实力也是极强,族中虽只有老祖一名大罗,可金仙之士却有六人之多,虽比不上苏氏,却可与元杨二氏相较了,奈何除了姬春山姬春水之外,另四名金仙皆是周氏辅族。因此单论周氏嫡系弟子,那已是稍弱了。
而这种现像在太虚,极道境界之中更为明显,姬氏弟子的总体实力,绝不亚于元杨二氏,奈何诸多大能皆是辅族弟子,在仙会上自是力不从心。
虽然姬氏辅族对姬氏忠心耿耿,可却因远在四方,在这苏城之中,就显得鞭长莫及了。好在姬老祖已洞察其弊,已急传法旨,调派诸多辅族大能来援,只需再过三五日,姬氏强援到达,就可一改颓势。
这边原承天跟随黑雀,再次回转慕驿,两名慕氏金仙已在门口等候,见到原承天到来,急忙上来施礼。瞧其礼数,却是与原承天平辈相论交了。
只因原承天此刻虽是境界不高,可前世却比与慕氏老祖高出一辈,那尊卑竟让人无从择起。
原承天也不理会这礼数虚套,忙问道:“行云公子此刻如何?”
一名慕氏金仙大士,名叫慕道贞的修士道:“原大修,行云公子此刻尚算安康,只是老祖推算,必定是被顾氏所谋,这才请大修前来共同商议此事。”说到这里时,饶是此修是金仙境界,也是咬牙切齿。
以慕氏老祖身份,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情,也只能独自处置,否则岂不是损了老祖的威名?
但是观慕氏心法,重在杀伐之术,而于诸种仙修杂术所学不精,那慕氏之所以沉沦下三族,也是正因为此故了。慕氏遇到顾氏这样的对手,不免就有力不从心之感。因此匆匆来请原承天相助,也是迫一得已。
原承天进了仙驿之后,悠悠道:“听闻顾氏与慕氏向来交好,行云公子怎会被顾氏所算?”
另一名叫慕道成的金仙大士道:“大修,顾氏与慕氏虽有交情,可仙会之争,却事关诸族数百年气运,我族与顾氏虽非同组,第二轮却可能遇到,此时不下手,怕就会迟了。以那顾氏修为,堂堂之阵又怎能胜我,也就只好用此旁门左道了。
原承天心中暗叹,刚才自己与慕氏老祖议事,慕天凡始终不谈及与姬氏联手,共图顾氏,那是抱定坐山观虎斗的宗旨了。慕天凡纵是大德,遇到自家利益,亦是营营苟苟,可见任你如此大能,遇到这“利益”二字,也是难以选择。
如今顾氏不分青红皂白,连慕氏也算计在内,且针对的目标又是慕氏全族所望的慕行云,这就难怪连慕天凡也着急起来。
原承天被两名金仙引到刚才的静室前,慕天凡已在门前恭候,见到原承天时,面有惭色,唯有长长的一声叹息。
原承天怎会说破,十大仙族各有方略,身为老祖,也是不可朝令夕改的,因此刚才慕氏不肯与姬氏同图顾氏,自有因果,此刻慕行云亦遭禁术所害,那情形便是大不相同了。
这个世界人人都活得忘却本心,明知是错也回头不得,原以为仙修之士或该从容几分,哪知仍是少不了诸般牵绊,却因为神通惊天而多了几多野心,就妄想万事操之在我,哪知任你神通广大,于天地也只是一粒尘砂罢了。
原承天匆匆施礼,就走进静室之中,两名金仙大士便在静室外护法。这二人能修到金仙境界,自非寻常之辈,只可惜这世间却有人天生就高人一等,慕氏弟子千万,能修成七月心刀者,唯慕行云而已。既然修不成七月心刀,那终身就要做慕行云的伴当附庸。
那慕行云此刻已端坐在锦榻之上,正在闭目养真,见到原承天进来,慌忙就要见礼,原承天手快,已将其肩头按住,沉声道:“行云莫慌,那钉头七箭术虽是厉害,在下已思得一法,可以破之。”
慕天凡点了点头,缓缓道:“老夫便料到此术定能被大修所制,五千年玄承,这世间谁能比得上。行云孩儿的性命,就全拜托大修了。”
原承天瞧了慕天凡一眼,知道他此刻心中,一定惊惶之极。那惊惶之情原非大罗金仙所有,然而那慕行云是慕氏全族之望,亦是慕天凡在这凡界唯一留恋所在,若是慕行云有失,也许便是飞升仙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