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要观水族动向,便将隐字真言施来,将元叛石偶一齐罩在其中。元叛先前在凰岭时,若非原承天舍命相救,此刻早就化为飞灰,而在无尽虚空之中,又全仗原承天神火珠恢复法力,方知原承天不但宅心仁厚,玄承手段举世无双。
先前他对原承天,不过是一番感激之情罢了,只想着他日或可以自家修为相报,或可一还此债。如今见识到原承天玄承手段无穷,方知此番与原承天相遇,竟是莫大机缘了。原承天既然强大如斯,又让他以何报答。
二人一偶隐了身形,就向水族汇集之处欺近去,沿途只见那海中巨浪翻滚,不时的涌出各种水族异兽来,皆向西北方向拥去。
行了有数百里海路,就听到鼓声如雷,前方现出一座岛屿来,此岛并不算大,方圆只有数里罢了。那岛屿四周已聚集了数万水族,而在海岛之上,则早有数百名铁甲修士围岛护定,不容水族登岛。
那海岛上立着一面大鼓,鼓边立着一名身高三丈的铁甲大汉,这大汉正持着铁棒,在那大鼓上敲击不停。
原承天暗道:“这些水族候在这里,莫非是等玄武来?看来今日定可相遇了。”
这时候在岛边的诸多水族已等得不耐烦了,便有一名水兽嚷了起来,原承天与元叛皆知水族语言,听那水兽嚷的是:“说好是玄武神君召唤,如今神君却在哪里?”
此言一出,诸多水族也叫嚷起来,水中一场大乱,激起巨浪无数。
一名铁甲修士道:“你等莫要喧哗,既是神君召唤,必有说法,便等上数日又能如何?何况三通鼓只响了两遭,尚有一遭,怎就等不得了?也就是神君久离仙庭,你等个个散慢惯了,这般喧哗起来,又成何体统。”说的是却是仙庭言语。
这些铁甲修士原是玄武昔年护卫,在玄武海中威望不小,诸多水族被他断喝一声,也就只好悻悻住了口。
原承天也知水族最难教化,只因水族与灵兽灵禽相比,一来灵慧不足,二来生性散漫。且玄武又久离仙庭,那些个水族没了约束,更加不知“体统”二字了。
想到此处,原承天不由暗皱眉头,那战场之上非同儿戏,若不能做到令行禁止,进退有序,岂非等于送死?
过了片刻,那大鼓又被敲了起来,却又比刚才急促了许多,那鼓点之中似乎暗藏杀伐之音,便是原承天与元叛听了,也是肃然。t/
鼓声未毕,就见远处海中海水翻涌,那水波如同小山也似,高出水面足有百丈之高,原承天心中喜道:“莫非是玄武到了。”
只见那海水向两侧一分,就射出道道黑光,黑光之中涌出一道身形来,其中一人全身尽罩黑甲,只露出两只眼睛,身高约有三丈,端得是威风凛凛,英气勃勃。便是连原承天也喝了一声彩。
这黑甲修士身侧,立着一人,手中捧着一柄长刀,此刀长约十丈,刀柄刀身几乎一般齐,那刀身上绘就九江七海,刀柄上则铭刻着无数符文。此刀正是玄武本命法宝玄武神刀,本身重量便达百岳了,乃是仙庭第一沉重法宝。
原承天见到此刀,心中大喜,看来玄武果然修成大道,又重得本命法宝,此番再现仙庭,必有一番大作为了。
细瞧那捧刀之人,原承天差点惊呼出声,原来那捧刀人便是随煞月玄武同入仙庭的魔神迦罗了。
原承天要观玄武行事手段,也不肯上前相会,唯将一道小我神识,去探那玄武与迦罗修为。然而原承天的小我神识虽是无所不探,却探不进玄武的铁甲中去。
但原承天虽遇此挫,不忧反喜,玄武本与青龙朱雀齐名,又怎能弱了,如今就算无法尽复原功,但也绝非寻常修士可比了。
这仙庭修士,又有几人能阻隔自己的小我神识,仅此一项,便知玄武今非昔比了。
那迦罗离开昊天时,最多只是金仙境界罢了,如今不知得了怎样的殊遇,境界几可与煞月相比,只差一线,便可突破化魔了。
但虽只是这一步,对魔修来说,却比登天还难,只因魔修在魔皇之后,便无境界,而若想晋境化魔,非得有莫大机缘,莫大灵慧不可。迦罗虽是魔界第二人,但与索苏伦相比,则是相差甚远了。
不过他日迦罗若与索苏伦相遇,便可由索苏伦传其心法,助其突破化魔之境,也未可知。但化魔之境究竟是魁神独有,还是魔修皆可达成,便是原承天也无法断言。
玄武既现身影,诸多水族个个欣喜,齐齐来拜,就有些性喜的水族不等玄武登岛,就抢上前去,于海中向玄武朝拜。一时间场上纷乱之极。
那玄武一言不发,缓缓御水而来,身边迦罗则喝道:“神君登岛,不可阻路。”捧着的玄武刀微微一摆,就见海水顿时掀起巨浪,将阻路的水族打进海中。
元叛向原承天传音道:“玄武重回仙庭,最要紧的是立起法度威风来,否则便是这玄武海中水族齐齐上岸御劫,只怕也是白饶。”
原承天深以为然,道:“且看玄武如何行事。”
就在玄武登岛的同时,四周海浪翻滚,又涌来大批水族,与刚才的水族汇到一处,这小小的海岛之侧,竟汇集了近十万水族了。
玄武双足刚刚踏定海岛,那鼓声恰好止歇,岛上那位铁甲修士道:“三通鼓罢,神君登岛,此域水族,尽来朝贺。”
此言毕,岛边水族齐齐舞拜,又激得那浪花涌起,几将这小岛淹没了。
那玄武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