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无参的神情仍是从容,咋了咋舌道:“水火双锋,好不吓人。”
折扇再次轻摇,身子就凭空消失不见。
猎风冷笑连连,这异术中的隐身之术不过只是能隐得形迹罢了,其人的气息却可在灵识之下毕露无疑。手中法牌紧握,法牌中的法力源源不断的涌进体内,便将阴识一动,早判断出令无参所藏的方位来。
若论这庭趋院退之技,猎风委实是天下无双,越是这种狭小空间,越能发挥出强大的实力来,而此堂再大,在仙修之士眼中,又算得什么。
身子一趋之际,早到了令无参的隐身处,双刀再举,狠狠的劈将下来,就听得刀下传来令无参的一声惊呼,紧接着令无参人影出现,而一物飘飘落于堂上,却是令无参的一缕发丝了。
不过令无参的身影也只是一现而没,复又动用隐身之术,再次消失不见。
猎风知道今日之局,最关键处就在这令无参的身上,只要能将他当堂格杀,且不管后果如何,起码能救出许多人的性命来。
她阴识一动,再次辩出令无参的方位来,令无参倒也灵活异常,此刻身处之地,离他刚才被攻击之所,竟已有七八丈的距离来。
只是这些许距离,又怎放在猎风眼中,她如影随形,身子就如附骨之疽,再次蹑踪其后,水火双锋怎能客气,当头就劈了下来。
“救命,救命。”令无参的身子再次出现,这次幸好是躲得快,并没被猎风伤及,只是他虽是大呼小叫,却无半点惶急之情,反倒有刻意做作之嫌。
原承天眉头一皱,已知其意,他沉声道:“猎风,此举是为消耗你法牌之力,下次出手,务求必中。”
令无参苦笑一声,道:“原承天,你果然是我的知已。”
猎风怎不想立时劈碎了此人,奈何这大堂之上羽修云集,她若是动用仙修之术,法术之下,定然是不分敌我,不知要伤及多少无辜之士,而令无参的隐身之术又甚是奇妙,身形变幻又是快捷异常,一时之间,猎风也寻不到破敌的良策来。
令无参身形再现,已是遥遥的立在堂角,与猎风之间,隔着一众羽修大士,他将神色一肃,道:“猎风,这次我绝不会再逃了,我便用这凡界异术,会一会你的仙修神通。”
猎风知道此人的话半句也信不得,她既得了原承天的法旨,就不再轻举妄动,图耗法牌之力,而是静以待敌,以盼能瞧出令无参的破绽来,以求一刀毙命。
堂上诸修见此惊变,无不大惊失色,这些羽修大士自是心思聪慧,立时就明白场上的情形变化来,而回想起令无参的诸般行止,又怎能看不出他的歹毒之意?
可是在这种情形之下,这些高德大士不求同心协力,先除了令无参再说,反倒个个避到一边,先运起肉身功法保住自身再说。
要知道修士境界越高,越是珍惜性命,遇到非常之变,心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再说,又怎么可能同心合力,同除大敌?
令无参向猎风遥遥招手,笑道:“猎风,我就在这里,你还不过来吗?”
猎风最受不得的就是这激将之法,她将双刀分执在手,正想疾冲过去,忽听身后有人道:“猎风,稍安勿燥,这个对手,就让给我吧。”
却是灰衣人终于开口了。
就听空中嗡嗡作响,一只竹蜻蜒自猎风的身后掠来,猎风将双刀在胸前一横,静待灰衣人破敌。
竹蜻蜒此时已飞到猎风近前,伸手可及,却见竹蜻蜒的竹翅忽一扇,在空中一个急折,“嗤”的一声,竹蜻蜒的两片竹翅,已切进猎风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