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修见天象垂兆,已知原承天冲玄成功,无不既羡且妒。这玄修为仙修之士的重大关口,不知有多少修士在这个关口前盘桓不前,甚至终身不得冲玄,就此郁郁而终。
见那空中雷声消失之后,就有人想前来向原承天祝贺,不想诸修尚未来到近前,忽见有无数团天火自空中降了下来,诸修大惊之下,慌忙闪避不迭,更有人急急祭出法器来,御此天火。
然而这漫天之火,却无灼人之感,便是落在身上,也如花瓣拂衣,再也不曾有一丝热意。而细瞧此火,比那幻像真实了一分,又比那真正的火焰虚妄了不少。
众修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天象垂兆尚未完全结束。
要知道修士冲玄之后,有四兆垂示,是为雷,火,风,雨。却是依修士的属性而呈现出来,天雷之兆最是寻常,那几乎是人人皆可见到的。
而天雷过后,若再垂一兆,则证明此修之能已得天地嘉许,其修为必是出类拔萃了。
只是原承天的这场天火,却足足落了近半个时辰,那天火形若莲花,色呈桃红,这般漫天垂降而来,可不就是一番奇异之景。
诸修之中也有不少玄修之士,其中亦有一二人曾在冲玄之时,降过这天火的,可也不过是稍纵即逝罢了,哪有原承天这般络绎不绝的。诸修艳羡之余,也不由心生赞叹了。
等那天火落尽之后,就见那空中云团急速聚集一处,白云苍狗,变化极速,诸修心中一凛,暗道:“难道这冲玄的天像垂兆还没完吗?”
要知道冲玄时垂呈两兆,已是颇不寻常了,再垂一兆,则是极其难得。那岂不是预示着原承天前途无量,日后甚至有飞升之机?
果然,那云团急速聚集之后,天地就忽的刮起一股大风来,这风自天而降,如狂飚突进,将诸修吹的是歪歪倒倒。不过此风虽是猛烈无俦,却自有一股浩然之气,令人不生恐惧之心,反觉得胸中浊气,被此风一卷而去,就此神情气爽起来。
此刻诸修再瞧向原承天的目光,已带了十足的敬畏之色。冲玄四兆之中,原承天竟引出三兆了,哪里又是寻常修士能办到的。
原承天见这三兆齐至,也是又惊又喜,他只知道羽修冲玄成功时,或可有三兆齐出,但玄修冲玄垂呈三兆,则是极其少见了。
此风又是足足吹了半个时辰,方才渐渐止住了,此刻诸修已无一人开口说话,只因人人皆不约而同的有所感觉,觉得原承天今日的冲玄之兆,怕是远不到结束的地步。
只因那大风过后,空中的云团仍是凝而不散,莫非今日原承天冲玄,竟是四兆皆具不成?若果真如此,岂不是意味着这天地将诞出一位惊天动地的大修来。
果然,那云团不但没有一丝散去之像,反而越聚越多,忽听“哗啦啦”一声,就有一场滂沱大雨骤然而降,而这大雨之中,竟夹杂着无数悲鸣,像是天地为之一哭。
原承天见空中又落下雨来,可谓又惊又喜,那冲玄之时四兆皆具者,古来又有几人?而那雨中的哭声,则是让他一阵的心惊肉跳。
要知道一名修士的修为若是太过逆天,则必会天地所不容,天地为之一哭,亦是此故了。于是心中猛然想起一事来。
于是急急向诸修叫道:“天地为我一哭,必有小天劫降临,诸位道友,请速速回避。”
诸修此刻恍然大悟,更是悚然动容,这原承天的修为竟然已到了天地所嫉的程度,那可不是要降下天劫来。
人在凡世之时,虽不可能降下真正的天劫来,可便是小天劫也是非同小可。诸修哪敢停留,纷纷驾着遁速急急的遁离了原承天,若是被小天劫牵连了,那可不是耍处。
只是诸修虽可闪避,原承天却是避之无方,只因他就是这小天劫的承受之人,无论他避向何处,这小天劫必是寻着他去的。
就见这雨下了半个时辰之后,仍是不见止歇。忽然之间,雨滴光芒大变,竟微泛起金属的光泽来,而再瞧那些雨滴,分明已化成银针,如此漫天而降,其势好不惊人。
原承天大叫糟糕,忙将域字真言施了出来,就将自身罩住了,那银针再猛烈,又怎能破此界域?
就见那漫天雨势渐渐收拢了,尽朝着原承天立身之处落下,到最后,这银针就集中在百余丈方圆了,只是就算是集于一处,那真言之域所形成的域界,又怎能轻易击得破。
片刻间银针渐止,复又风雷交加起来,那风已不是浩然清正之风,而是其速如电,其势如刀,这分明就是罡风了。那真言界域虽与这个世界隔绝了,可罡风却是无所不至,生生吹在真言的界域之上,原承天顿时感到有种风雨飘摇之感。
更有一道道紫色天雷从天而降,伴着这如刀罡风。齐向这真言之域袭来。
那真言界域虽是无形无实,可因与原承天心神通连,因此这罡风天雷击在域外时,原承天同时觉得心中大震。忽然间,那域字真言于无形无迹之中,被轰然攻破了,天雷罡风就齐向原承天袭来。
原承天虽早就祭出灵蛇铠甲来,却知道这件法器在小天劫之下,不过是摆设罢了,那罡风天雷连真言之域都击得破,又怎能破不了这区区铠甲?
是以一道风刃卷来,那铠甲就寸寸而裂,其甲中白蛇哪敢迎此小天劫,忙不迭的缩进原承天的袖中去了。
原承天手中虽然握有太一弱水,却迟迟不肯祭出去,原来却是朱雀在塔中传出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