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偶道:“若无实证,怎敢妄议?否则不知惹下怎样的杀机来。”
张泌岚自是明白,原承天在魔界染下杀机尚未全消,又自感亏负云裳甚多,一旦寻到迫害云裳的对手,又怎能容情?更别说公子我与云裳情重了。
于是张泌岚便道:“既是如此,银偶你便去寻罗前辈取出幽明雀,我去跟踪此女,或许能得到一星半点线索。”
若是在伽兰城外,银偶断然不肯的,好在身处在这伽兰城中,纵是仙修大士,也等同于凡人一般,而张泌岚甚是机灵,足可担此大任了。
便道:“好,你我分头行事,只是千万记住,不管寻到怎样的线索,都不可打草惊蛇,此事关系重大,也不知会牵扯到多少条人命,不可不慎了。”
张泌岚生怕那女子去的远了,听罢这话,就急急向巷外奔去,银偶见他奔走之际,身子灵动,原来是修过凡界异术的,心中略觉放心了一些。
想来公子我眼高于顶,寻常人物怎能被其瞧中,这位少年修士自是有过人之处了。
银偶这边也急急去寻罗大胡子,因地址说的明确,立时就寻着了。
那罗大胡子将银偶引进门来,因是在禁制之中,只当是原承天亲至,自是又是欢喜,又是害羞。自是怕原承天问起自家妻子之事了。
想来自己已是偌大年纪,其妻却是孩儿,怎样也是不相配的,在俗人眼中瞧来,自是荒唐之极。
银偶却急忙道出真相来,只因自己虽是原承天的灵偶,与原承天却有主侍之别,怎敢稽越了。至于罗妻一事,却是一字也不肯多问的。
罗大胡子叹息不已,只恨不得将这银偶一把抱住,收为自己的侍将才好,只可惜这种机缘,他又哪里能够?
他既知原承天派了银偶来此,自然是有事脱不开身来,便细细问了起来,银偶也不隐瞒,就将原承天九渊之行略略说来。此刻原承天要陪着公子我养伤,实是不便亲自前来。
罗大胡子察颜观色,已知银偶言语简略,必是另有要事在身,便道:“瞧来你此行必有他事了,若是认我做朋友的,千万莫要隐瞒。“
银偶思忖片刻,罗大胡子在这伽兰城中也住了些日子,定是熟知内情了,便将偶遇天一宗女弟子一事说将出来,而此女或与云裳之死有关,亦是言明了。
罗大胡子道:“这伽兰城中,天一宗势力不小,若有些隐密的勾当,往往就在此城中定议了,只因仙修之士议事,最怕的是隔墙有耳,故而在这城中议事,最是方便不过。“
银偶道:“若是寻人议事,在天一宗岂不是更为稳妥,看来此女来至伽兰,定是此事连天一宗诸修也要瞒过了。“
罗大胡子嘿嘿笑道:“左右闲来无事,不如就拿这件事来耍耍,若能寻出一星半点线索来,也不枉承天与我相交一场。“
说罢细细问了那女子的相貌,银偶虽不知罗大胡子意欲何为,又怕说不明白,干脆就讨了笔墨来,当场绘就一图。
刹时画卷绘就,罗大胡子笑道:“不想承天也是雅擅丹青,我实不知这世间还有承天不会的了。“
凑过来瞧那画卷,便点了点头,此画只有廖廖数笔,虽不算精工,可人物气质特征跃然纸上,真可谓是栩栩如生,若是见了此女,怎样也不会弄错了。
罗大胡子当即将手一拍,只听屋外雀鸣声声,那小雪小夜就飞了进来,这两只幽明雀也是识得原承天的,见到银偶,自然也是好不亲热。
罗大胡子就将这画卷在两只幽明雀面前一展,在这伽兰城虽不便动用法诀,可小雪小夜与罗大胡子相处日久,又兼极具灵慧,对人言也是略通了。
罗大胡子对两只幽明雀道:“你等速去城中,去将这女子寻来,若有他故,及时来报。“
两雀得了这声吩咐,立时振翅而起,忽啦啦就飞了出去。
这两只灵雀的目力怎是人力所及的,这伽兰城中便是有千千万万人,两只灵雀也可瞬间寻出人来,故而那女子若是屋中也就罢了,一旦出了房屋,怎样也逃不过两雀的眼力。
却说张泌岚出了小巷后,因脚步极快,很快就追上那位红衣女子了,而目光中瞧见那女子身影之后,张泌岚便收慢了脚步,以防那女子知觉。
他本以为这女子会去百珍堂,不想这女子尽在那小巷中乱转,转了三条小巷之后,方停在一座草堂之外。
这草堂四周虽有人家,却隔得甚远,若是不动用法力,在这草堂中说话,那四周屋中的人家定是听不着的,而若是离这草堂近了,定会被草堂中人所察。
张泌岚瞧来瞧去,就瞧出这草堂的好处来,看来若在这草堂中私会密友,倒不用担心被人觉察。
只是这却苦了张沁岚,他久慕原承天大名,此次难得有机缘相处,又蒙原承天不计名份,就将胸中玄承相授,在他心中,早将原承天视为神人一般,此次能替原承天效力,自想办得漂漂亮亮才是。
不想在这伽兰城中,半点法力也用不得,光凭耳力,哪里能听到草堂中人的谈话,却又不敢走近。
便在这时,那草堂门一开,出来一名童子,将这红衣女子引了进去,张沁岚见红衣女子进去,更是着急。
也是人急生智,伸手就扯破身上衣衫,又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巧的是,那前面墙角处,倒是有一汪水,张泌岚将身滚了过去,几个来回之前,那身子已是不能看了,活脱脱便是一名乞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