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世点了点头,示意李妈妈接着说,李妈妈便道,“第二个办法,是将王爷替姑娘准备的六十抬古籍字画往一起攒攒,合成三十抬,或者更少。”
谢辞世听李妈妈这般说,稍微考虑了一下,点头道,“就找你说的第二个法子来,将六十抬攒成三十抬。”
“那奴婢稍后去与唐大人说上一声。”李妈妈应道。
谢辞世朝她笑笑,“嗯,有劳李妈妈跑一趟了。”
李妈妈忙道不妨事,待橘颂和予禾用过午膳一前一后进来伺候,她便与谢辞世说了一句,离开杏霖春往孟府前院而去。
孟府前院,唐罡也是刚用完午膳,正准备去书房伺候。
看见李妈妈朝他所站的方向走来,有意停下脚步,等了片刻。
李妈妈知道唐罡是在等她,到跟前后,先行了个礼,然后才笑着开口道,“唐大人,姑娘派奴婢来跟您说一件事。”
“什么事?”唐罡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按着腰间的剑柄上,冷然问道。
李妈妈将谢辞世紧缩嫁妆的要求说了出来。
唐罡闻言,当即挑起眉来,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大小姐竟然嫌弃嫁妆太多?”
李妈妈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小声道,“许是姑娘并非是在摄政王身边长大的缘故吧,性子清净的很,并不爱招摇……”
唐罡听李妈妈这么说,倒没有再说什么,他凝眉思忖片刻后,才道,“这事我做不得住,还要回给王爷,你就在这里等我片刻罢!”
“是,唐大人。”李妈妈应了一声,然后看着唐罡转身,快步朝书房走去。
五月初的天已经偏热,李妈妈素来怕晒,有意往树下移了一点,静静的等着唐罡。
一刻钟后,唐罡从书房一出来,就看见等在树下的李妈妈,他三步并两步的朝前走去。刚在李妈妈面前站定,便见李妈妈笑着开了口,问道,“唐大人,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唐罡提到谢辞世,又知道过继的事,表情难得温和一些,也扯出一抹笑意道,“王爷说了,大小姐是她唯一的血脉,不怕她张扬,不怕她嚣张,只怕她不够张扬嚣张,反正出了什么事都有他和豫王兜着……嫁妆的事,是大小姐多想了,你回去好好劝劝她,就说东临在摄政王手中,云朝有十分之九都在豫王手中,姑娘什么都不用担心。”
“如此也好。”李妈妈听唐罡说完,一时之间,除了这四个字还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了,王爷已经知道李岸他们的事,也已将他们全部处置,这事你与姑娘说上一声。”唐罡又补充。
李妈妈点了点头,又向唐罡行了一礼,然后才退了下去。
回到杏霖春,谢辞世正在二楼窗口处饮茶,窗外,是一丛一丛的石榴花,红如花,照眼明……当真是人面如花两相映。
李妈妈看的有点迟,末了还是予禾提了一句,她才回神,利落的给谢辞世行礼,同时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赞赏,笑道,“姑娘绝色,奴婢看的痴了。”
谢辞世听李妈妈这么说,微恼的觑了她一眼,“李妈妈什么时候也会哄人了?”
李妈妈闻言,忙道,“奴婢哪里就哄小姐了,姑娘可不就是绝色无双,尤其是在这一丛石榴花的映衬下,便是天上的仙女也是自叹不如!”说着,还抬头看了予禾、橘颂一眼,道,“您要是不信,便问问二位姑娘。”
她话落,谢辞世还未来得及开口,予禾已经急着道,“李妈妈说的是,姑娘就是生得好,肤如凝脂,娥眉花貌……”
“可不是嘛!”橘颂也出言帮腔,三个人轮番开口,只将谢辞世捧得高高在上……
谢辞世抿了唇,哂笑连连,却是完全不信。
陪着三人笑过后,转而又问起嫁妆一事。
李妈妈听谢辞世问起,自是满脸的笑,然后将唐罡转述的摄政王的原话学了一遍。
谢辞世听完,心中对摄政王有了一个新的认识,倒是没有再提压缩嫁妆的事。
三日徐徐走过。
第四日,便是迎亲的日子。
一大早天还没亮,谢辞世就被李妈妈等人从床上扒拉了起来,先是沐浴熏香,然后又用棉线将脸上的汗毛绞掉,是为开脸。开脸的过程极为痛苦,谢辞世有好几次都想掠过这个程序,不过李妈妈却不允许,只让两个婢女死死的按着她,根本不给她一点逃脱的余地。
在这细细密密的痛苦折磨中,谢辞世含着热泪,总算熬过了开脸一道,接着,是化妆。
因用不惯孟府中购置的胭脂,她特意唤予禾将自己从豫王府带过来的化妆箱拿了出来,然后用自己亲自做的化妆品,替自己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
妆化好后,屋里免不了又是一番惊叹,尤其是没见过这脱胎换骨神器的李妈妈,更是看呆了眼,看看菱花镜,又看看谢辞世嫩生生明艳不可方物的脸蛋,忍不住又将谢辞世狠狠的夸了一句。
谢辞世被她夸得羞红了脸,屋里几人又闹了许久,才让人请全福人进来梳头。
全福人进来的时候,谢辞世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嘴角飞快的扬起,起身向梁夫人行了一礼,“夫人好!”
“王妃好!”梁夫人笑盈盈的看了谢辞世一眼,然后走上前,同她寒暄起来。
谢辞世这才知道,萧豫是请了梁国公府的夫人给她做全福人。
说起来,这梁夫人确实是个有福的,十六岁嫁入梁国公府,到如今梁国公都不曾纳一个侧室夫人,两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