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珠和安哥儿百日的时候,太傅府也送了贺帖过来,谢辞世规整东西的时候,蓦地想起因为过敏症被送去庄子上的杨青蘅。
一时间,愧疚又涌上心头。
刚好,橘颂也在身边,她便对橘颂提了一番,问她可有法子医治。
橘颂听谢辞世说罢,想了片刻道,“过敏症于每个人来说都不同,奴婢没有见过杨小姐,不敢妄言。”
“这么说,若是要医治,还得你亲自走一趟?”
橘颂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侍卫送你去一趟杨家的农庄?”谢辞世试探着说道。
橘颂笑了笑,“一切听凭王妃做主!”
“嗯。”谢辞世松了口气,又想着这事宜早不宜迟,即刻便让人去安排了。
橘颂完全没有任何异议,半个时辰后,便随着谢辞世安排的一行侍卫出府而去。
杨青蘅所在的农庄有些偏僻,光是一去就要五六个时辰,底下人准备的东西便有些多,吃喝药材的,带了有半马车。
橘颂知道,这是谢辞世对她的看重。一时间,对这份差事也少了些抗拒。
至于谢辞世这边,是在三日后才得到消息的。
和她猜测的差不多,杨青蘅脸上的红疹子并非单纯的过敏,而是在不经意间被人下了毒。
虽然现在下毒的人还没有找出来,不过已经确定,这种毒是有法子解去的,只是解毒的时间可能会漫长一些。
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
密信的末尾,橘颂询问是否要无偿替杨青蘅解毒,若是要的话,是让她留在农庄上,还是让杨青蘅母女回到京城。
最后一点,谢辞世是有些为难的。
按理来说,杨青蘅的脸既是中毒,那就跟如意馆没有关系,论起理来,她非但不用管杨青蘅脸上的伤,还能让太傅府赔偿自己铺子里的损失。
但是论起人情来,她又舍不得让那样一个单纯美好的姑娘真的变成麻子脸,一辈子都抬不起头做人,一辈子都没办法出嫁。
莺时就在她旁边站在,也看到了密信中的内容,当下,弯了弯唇,问道,“姑娘还在犹豫吗?”
谢辞世点了点头,随即又将自己的顾虑说了一下。
莺时听完后,却笑着道,“其实将你杨家母女接回来帮她们解毒也不是不行……”
“嗯?”谢辞世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莺时一眼。
莺时道,“这样太傅府就欠我们豫王府一个人情了啊!”
官场之中,这样一个人情可不简单,再加上,之前萧豫为了将事情压下去,可是让了不少的利益给太傅府。
这样前后加起来,太傅府欠豫王的就更多了。
谢辞世被莺时这么一提点,一下子领悟过来,然后冲着莺时连连点头道,“多亏你了……要不是你提醒,我迟迟的还转不过弯来呢!”
莺时听谢辞世毫不掩饰的夸赞,不由捂嘴吃吃的笑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松开手,还要再说些什么,然而就在她打算开口时,面色却突然难看起来,接着转头干呕了两下。
谢辞世对政局不甚敏感,但是因为怀了两胎的缘故,对这些房里事却十分的敏感,当即看着做妇人打扮的莺时道,“莺时,你是不是有了身孕?”
莺时方才成亲一个多月,倒是没想到这一点,听谢辞世这么说,她下意识的红了脸面,待胸中那股子呕意下去后,她用丝帕捂着嘴,朝谢辞世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谢辞世又多看了她一眼,然后扬声唤了在外面伺候逇春芽进来,吩咐她道,“你去将府医请过来!”
“是,王妃!”春芽还以为是谢辞世身子不妥,答应后,立刻转身朝外走去。
没多久,府医便背着药箱走了进来,正是一直在豫王府当差的白府医。
白府医走到谢辞世跟前,行过礼后,正要让谢辞世将手伸出来,谢辞世却先开口,指了指身边已经在杌子上坐下的莺时道,“莺时刚才有些不舒服,劳府医给莺时看看……”
“是,王妃!”白府医倒是没有太意外,答应了一声,便朝莺时看去,含笑与她道,“还请娘子伸出手来……”
莺时已经成婚,按照规矩便不能被称为姑娘了,而是该称作娘子。
莺时知道这一点,脸上带着一点儿羞红,将手伸出来,搭在白府医递过来的脉枕上。
白府医便替莺时诊起脉来。
毕竟成婚只有一个多月,便是有了身孕也不是那么轻易能看出来。
是以,白府医用了有足足一刻钟的时间细察,才收回手,起身与莺时拱手道,“恭喜娘子,你这是有喜了,还不到一个月。”
莺时一听,当即脸上又是一阵羞红,自然这羞怯之中,还夹杂着几分的欢喜。
谢辞世听了这消息,也高兴不已,她欢快的看向莺时,连声道,“既然怀孕了,那就要好好,你以后,就先住在你自己的宅子里,不必再进王府当差了,等什麽时候身体合适了,再回来。”
“是,王妃!”莺时知道谢辞世是为了她好,哪里有不应的,当下作势就要起身道谢,可她还没站起来,就被谢辞世给按住了,谢辞世不轻不重的嗔了她一眼道,“都说了,前三个月最是要紧,受不得累,你怎么还这么多礼,给我好好的坐着!”说完,也不管莺时有没有听进去,转头又与白府医道,“也有劳白府医走这一趟了!”
白府医哪里敢当谢辞世的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