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颂听谢辞世问起邑安侯,拧眉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邑安侯……说起来,应该算是王爷的表舅舅。”
应该?算是?
“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谢辞世打起精神追问。
橘颂便道,“咱们豫王爷和别的王爷不同,他从出生起就养在宫外,吃了不少苦头,直到十八岁那年才恢复身份得了封号……而促成这件事的正是邑安侯。”
谢辞世愣住了,萧豫身世什么的,她还真不清楚。不过照橘颂这么说,邑安侯应该是萧豫的恩人。这也就不难解释,他为什么会对邑安侯送给他的人格外信任留情了。
谢辞世幽幽的叹了口气,看来报仇这件事,任重而道远啊!
想到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她不由得又红了眼角。
橘颂担忧谢辞世身子,也不敢再说别的,忙伺候她歇下。
……
转眼,就到了秦姑姑下葬前日。
“什么,让我给秦姑姑披麻戴孝,跪送发丧!”绿竹苑下人房里,橘颂的话音刚落,清月就炸了。
她被废了武功,身体虚弱,但是气势却不减,看向橘颂的两颗眼珠子瞪得溜圆,轻蔑道,“姓秦的小寡妇,她算个什么东西,还想受我的跪拜,她配吗?”
“清月姑娘,这是王爷的吩咐。”橘颂不满清月出口成脏,沉了脸冷声提醒。
清月不信,嘴角一抽,扭头看向正房的方向冷笑,“我才不信,王爷不会如此待我,分明是那个贱人撺掇王爷!水性杨花的东西,守不住自己裤裆,就知道巴着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还没成婚就被……”
橘颂听清月越说越过分,眸光一冷,突然出手,一巴掌甩在清月脸上。
“你、你敢打我!”清月挨了重重一巴掌,目瞪口呆的看向橘颂,一脸震惊。继而恼羞成怒,尖叫着就要朝橘颂脸上抓去!
橘颂并不需要刻意躲避,她身后的两个粗使婢女已经麻利上前,将清月牢牢制住。
废了武功的清月,和拔了牙的母老虎并没有什么区别。
橘颂冷笑一声,左右开弓,又狠狠地甩了她几巴掌,铁青着脸逼问她,“你还敢不敢骂姑娘?”
“我就骂,谢辞世就是个不知廉耻的dàng_fù、破鞋,贱货!”清月双目赤红,拼命的挣扎,大声的嘶吼着,已经完全失去理智。
橘颂气的脸都白了,再出手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直接带了内力。
两巴掌下去,清月槽牙竟被扇掉一颗,混着血水,飞了出去,滚落在地。
不多久,清月的脸似发面馒头一般高高肿了起来。
含含糊糊的,再说不出话。
橘颂耳根子终于得了清净,她迎上清月恨意凛然的眼神,冷笑着威胁,“瞪什么瞪,再敢嘴贱骂谢姑娘,我还抽你!”
清月喉头滚动,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明显不服气。
橘颂没理会,自顾自的掏出帕子擦手,仔仔细细擦了一遍后,十分嫌恶的将那条帕子扔进条案上的香炉里。对清月的恶心,由此可见一斑。
清月不能说话,也挣脱不了两个粗使婢女,只能死死瞪着橘颂,菜刀眼不停的抛着……
橘颂置若罔闻,只在离开的时候甩下一句,“秦姑姑的葬礼,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说完,就带着两个粗使婢女离开了。
转日,便是秦姑姑的葬礼,谢辞世和清月一前一后出现在秦姑姑府外的宅子里。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清月对谢辞世真是恨到了极点,盯着她的眼里尽是狠毒咒怨。
谢辞世看着一身重孝的清月,手指甲也硬生生的掐进了肉里。
两人错身时,谢辞世用仅有两人听到的声音突然冷嘲出声,“呦,清月统领最近吃的不少……脸都胖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