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神医一大早便来了王府,一切准备停当,他将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在火上烤了烤,然后侧首向谢辞世示意,马上就要动刀。
谢辞世闭上眼睛,捏紧了拳头,心中一片痉挛。
突然,她感觉有人来到自己身边,接着,一双干燥温热的大掌包裹住了她的拳头,她下意识睁眼,正好对上萧豫的眼睛。
萧豫冲她颔首,“这一关,本王陪你。”
谢辞世心中突然涌起一阵暖流,眼中隐约有光闪动,没有拒绝,冲萧豫点了点头。
接着,冰凉的帕子蘸着烈酒擦上她的伤口,谢辞世瑟缩了一下。
张神医动作微停,看向萧豫,“王爷,为免误伤或刀走偏锋,请王爷将谢姑娘固定住。”
萧豫闻言,冲张神医点了下头,然后让谢辞世侧身靠近自己怀中,他一手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头。
这样,谢辞世非但不能随意移动,影响张神医下刀,还看不见自己的伤口。
张神医对此很满意,又将刀烧热了几分。
而后,与萧豫对视一眼,一手将谢辞世脖子上的伤口抻平,另一手快速的执刀将多长出来的新肉剜掉。
割肉之痛,已经令人痛不欲生,脖子上的肉更是精细,为了使伤口平整,日后能不留疤,张神医一刀下去又只剜掉一丁点儿……谢辞世疼的浑身颤抖,脸色煞白,额头上的汗一滴一滴直往下掉,牙齿磕在下唇上,一片殷红如血。
萧豫见状,只将谢辞世箍的更紧,低声安抚她道,“阿辞别怕……有我陪你!”说着,他扣在她侧脸的手微微一移,右手虎口就到了谢辞世嘴边,“咬住我的手!”他怕她在自己唇上钻出两个齿洞来,索性将自己的手给她咬。
谢辞世疼的已经失去理智,感觉嘴边有东西,张口就咬了上去。
直咬的自己满嘴血,萧豫面一脸惨白,才等到张神医将息肉割完,又将鲜血擦干,敷了草药。
草药冰凉,谢辞世生受着的剧痛终于减轻分毫。
她缓缓松开口中咬着的东西,牙根一阵一阵的发酸。
萧豫抽回自己的手,看向张神医,嗓音微哑,“有劳您了。”
张神医笑笑,又看了满脸汗水的谢辞世一眼,脸上闪过一抹莫名的复杂。这谢姑娘啊……别的什么都挺好,就是名花有主这点不太行!也不知道萧钦这小子是怎么想的,人家姑娘都有男人了,他还瞎热心。
不过这些,他也只是想想,并没有阻止的意思,毕竟人萧钦的亲爹还好好的在宫里活着呢。
萧豫让予禾送张神医出去,张神医走后,予禾捧了只药瓶进来,冲萧豫福身,道,“这药是神医留下,专门镇痛的,只是副作用极大,神医交代,姑娘一日最多只能吃上一粒。”
萧豫闻言,立刻低头看向谢辞世,一脸担忧的询问,“阿辞,你现在可要用上一粒?”
谢辞世疼的已经说不话来,只是无力的点了下头。
下一刻,萧豫已经接过药,倒出一粒在手里,喂谢辞世服下。
谢辞世服下药后,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身上疼痛就去了一大半。
身上松快了,精神便有些支撑不住,两眼迷蒙的看了萧豫一眼,便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萧豫不曾理会自己手上的伤口,直接将谢辞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又交代予禾、莺时两人好好看着,决不能让谢辞世在梦里碰到伤口,才自去外间洗手包扎。
这边,治伤一事终于尘埃落定。
另一边,兰贵妃不知从何处也听闻了这事,便起了让张神医为自己所用的心思。
为这事,她特意将六皇子萧琮宣进来凤仪宫,要他替自己走一趟,无论如何,都要收服这个张神医。
萧琮也听闻过张神医的本事,据说是医毒双修,救人本事和害人本事一样的天赋异禀。
这种人,若是远远隐居在川内,他根本不会上心,可现在到了京城,他就不得不细做思量了。
反正无论如何这人是不能落入太子和萧豫手里的。否则,说不定哪一天,他就患上什么不治之症了!
这般想着,萧琮心下已经有了主意。
张百草此人,能将他收服,为凤仪宫所用最好,若是不能,就直接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他这么想着,便跟兰贵妃说了。刚巧,兰贵妃也是这个意思,母子两人交流过后,定下计策,萧琮便离开了凤仪宫。
次日,他备了厚礼,登门求见。
张神医跟萧钦多有往来,也晓得京中那些贵人的套路,并没有直接将人拒之门外,而是亲自将人迎到了大厅,请萧琮上座,又上了他自己制的药茶。
萧琮举止优雅的端起茶盏饮了一口,茶水流到丹田,他只觉通体舒畅,抬头时,看向张神医的目光便多了几分觊觎。
“六皇子今日到来,不知有何见教?”张神医将萧琮眼中的占有欲看的分明,笑了笑,语气淡淡的问。
萧琮便将兰贵妃要的美容方子提了一遍。
张神医倒也不吝啬,吩咐身边的药童一声,不一会儿,药童便取了几张方子回来。
张神医示意药童将方子递给萧琮,同时解释,“这两张方子一张外敷一张内用,一日一次,配合使用,可使女子身条柔软,肤色细腻莹白,眉如远山,眼若星子。”
“张神医倒是大方。”萧琮接过方子,端着架子矜贵的笑了笑。
张神医看向萧琮带来的大小礼箱,客气道,“是六皇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