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以为谢辞世给她拿钱,忙跟上。
结果谢辞世却领着她去了书房。
“你领我来这里做什么?”沈氏忐忑的问。
谢辞世没说话,直接铺纸提笔,一炷香后,一份断亲书跃然纸上。
“来,把这个签了。”谢辞世示意沈氏上前。
沈氏也是识字的,一看断亲书三个字,立刻不乐意了,“辞世,你这是什么意思!”
语气里,竟然有责怪。
谢辞世已经不稀罕跟她生气,异常平静的说道,“跟你断亲啊,签了这纸文书,以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走你的独木桥,我走我的阳关道,你住你的茅草屋,我睡我的高屋大厦,你吃你的野菜糊,我喝我的鱼翅粥。”
她话落,沈氏气的鼻子眼睛都快冒烟儿了,怒瞪着谢辞世道,“你就是这么诅咒你娘!”
谢辞世笑眯眯,“您以前打我骂我,也没见您手软啊!”
“那不是……以前我不知道你是我亲闺女吗!”沈氏狡辩。
谢辞世呵呵一笑,“现在知道了,您不也没对我温柔半分,满脑子还是方明堂吗?”
“那、那……”沈氏还想辩解。
谢辞世却不给她这个机会,直接逼迫道,“要不,咱不救方明堂了,不去江南了,这一百两银子就当您这么多年对我疏忽的补偿……”
“我签!”沈氏听了两句,就听不下去,直接接过笔,唰唰唰写下自己的大名。
谢辞世将文书拿起,看了一眼。
沈云娘,原来是叫这么个名字。
谢辞世眉眼弯了弯,从袖中掏出一百两的银票,给了沈氏,“银货两清,从此以后,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话落,也不给沈氏再开口的机会,便抬步朝外走去。
她这一走,沈氏自然只能跟上。
两人出了书房,刚回正房厅里,予禾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福身向谢辞世道,“姑娘,没赶上。”
“什么没赶上?”谢辞世故作不解的挑眉询问。
予禾咬了咬牙,道,“奴婢带人赶到的时候,方公子已经受了刑。”
“你说什么,受了刑?”沈氏两眼一翻,立刻晕了过去。
予禾拧眉,看着躺在地上的沈氏,问谢辞世,“姑娘,这该怎么处置?”
谢辞世哼了一声,“从后门送出去,在客栈里给她定间房。”
“是,姑娘。”予禾答应一声,也不多问,直接唤人将沈氏拖了出去。
谢辞世在众人离开后,又将袖子里的香囊取了出来……捏在手中,默默盼望:最好一辈子,别看见这个便宜爹。
理想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谢辞世方才祈祷过,第二日,东临国的国书便到了,一个月后,由摄政王孟淮南带领使臣出使云朝。
而有了张神医那个由头,萧豫的伤也提前“好”了起来。
一个月很快过去。
谢辞世脖子上的伤好了个七七八八,基本上已经不用戴面纱了。
萧豫也正式痊愈,开始参朝议事。
然后很自然的,谢辞世听闻了东临国使臣团的事。
“这几天就要到了吗?”她喃喃自语着,表情有些慌乱。
萧豫察觉出谢辞世的反常,不由多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不喜欢东临的人?”
谢辞世忙摇头,尽量表现出轻松的模样,笑着道,“我没事,只是有些好奇,东临的人长的什么模样,是不是不如云朝的人好看。”
“傻瓜!”萧豫抬起手在谢辞世头顶揉了一下,“你若真好奇,到时本王带你入宫见识见识。”
谢辞世忙摆手,“我才不进宫。”
萧豫闻言,面色一僵,只当她对宫里有了阴影,并未想到别的。缓了会儿,又笑起来,“东临人和云朝人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只是衣饰上有些许不同。云朝多穿交领上衣下裙,而东临人惯着宽袖长裙……”
“王爷去过东临?”谢辞世疑问。
萧豫摇了摇头,“并未去过,只是见过一些东临人。”
“唔。”谢辞世点头,表示明白。
隔日,从军中回来的冯真珠过府来绿竹苑找她。
毫无疑问,她这次登门,又给谢辞世带来大笔的金银和订单。
谢辞世制出来的化妆品都有存货,收了银子,便让予禾去库房拿货。
她则是和冯真珠闲聊起来。
冯真珠去军中将近两个月,并不知晓谢辞世治伤一事,看见她疤痕淡去,忍不住惊讶。
谢辞世便将张神医的事说了一遍。
冯真珠直道她是个有福气的。
谢辞世抿嘴淡笑,默了片刻,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抿了抿唇,开口向冯真珠道,“东临国使臣团不日抵京的事,你知道吗?”
冯真珠颔首,“我匆忙回来,就是为了此事。”
“哦?”谢辞世疑声询问。
冯真珠便道,“说起来,此番出使的这个东临摄政王,我还要叫她一声表舅舅。”
“那这么说,你娘是摄政王的表妹?”
冯真珠笑了笑,“说是表妹,其实也没什么血缘关系,我娘是庶出,姜家大夫人和王爷的母妃才是嫡亲的姊妹。”
原来如此!谢辞世点了点头,却没追问冯真珠如此匆忙回来所为何事。只试探着问,“你以前,可有见过你这位表舅舅?”
冯真珠摇头,道,“正是因为没见过,所以才想赶回来见一次。”
“那好,等你见了,回来跟我说说,这个东临国的传说究竟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