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世掀起马车帘子正要入内,身后突然传来“铿”的一声响,她回过头,正好瞧见萧豫伸出两指两李岸手中的精钢软剑弹开。
两人四目相对,谢辞世抿紧了下唇,不等萧豫开口便转过头去,向何妈妈说了一声“我们走!”
何妈妈扶着谢辞世往马车里走去,萧豫眸光一冷,质问李岸,“本王的女人,你想带往何处去!”
“阿辞是东临的郡主,自然要回东临享受荣华富贵,难不成还要继续留在云朝受你们这些王公贵族的欺压?”
东临郡主,萧豫听到这四个字,不禁皱起眉来,“你说,阿辞是东临郡主?”
“没错。”李岸看着萧豫,一脸冷漠,又带着些快意沉声道,“阿辞是东临摄政王孟淮南流落在外的亲生女儿,他们父女早已相认,眼下受了委屈,自然要回东临去。”
“竟是这般……”萧豫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下一刻,孟淮南的面容又浮现在他面前,又由不得他不信。
“豫王若是无事,我们便先行一步。”李岸收起软剑扣在腰间,朝萧豫拱了拱手,想先行一步。
萧豫听他这般说,立刻摆手拒绝,“且慢,本王还有几句话想问阿辞。”
“那便要看阿辞愿不愿意和你交谈了。”说着,李岸走到马车一侧,敲了敲侧壁,轻声问,“阿辞,豫王有话要与你说,你可要下车与他一见?”
“我和他没有什么好说的,此生一世,惟愿不复相见。”清冷又熟悉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一字一句落在萧豫耳中。
萧豫藏在袖子里的拳头倏地收紧,布满风霜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苍白的唇翕动,低低的唤了句“阿辞”!
谢辞世听到他的声音,脸色微变,却仍没有出面的意思,只当没有听见,直接吩咐何妈妈,“劳您传话,请大哥继续赶路,不要为不相干的耽搁行程。”
“是,姑娘。”何妈妈答应了一声,然后从软榻上起身,猫着腰往外走去,撩起帘子后,望着李岸客客气气的将谢辞世的吩咐重复了一遍。
其实不需要何妈妈重复,以李岸和萧豫的耳力也将马车里的动静听了个清清楚楚。
当即,萧豫面色变得更加惨淡,他定定的望着马车,似要用目光将那道帘子穿透,直直望到车里去。
李岸见状,冷冷的笑了一声,按着腰间的剑柄道,“阿辞已经说明不愿见你,豫王是否可以让开了,我们还要继续赶路。”
“……若是本王不肯相让呢?”萧豫拧眉,他现在心里有太多的疑惑,太多的欺负,不论如何,他都不会让谢辞世再次从自己身边逃开的。
“那李某便只能奏明摄政王,请他修国书一封,将此事与云朝皇上好好说道说道!”李岸直接搬出孟淮南来和萧徵来,话里话外尽是威胁之意。
萧豫闻言,俊秀的眉头不由拧成一座小山,不悦道,“阿辞已经是本王的女人,就是东临摄政王出面也改变不了什么?”
“婚书何在,三媒六聘可有?”李岸听萧豫这般说,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威压十足的问道。
萧豫沉默,“此番回去,本王自会给她一个明媒正娶的身份。”
“明媒正娶?”李岸眼底闪过一抹郁色,冷冷笑道,“豫王说的倒是好听,我怎不知,云朝的风俗是先将人抢回去,然后再成婚,我还以为要先禀告双方父母,再下定合八字呢!”
这话,便是在打萧豫的脸了。
萧豫听他这般的讽刺,一时间,脸色差到极点,良久后才道,“本王与阿辞还有些误会不曾解开,待我们两人面谈将误会解开,不消你说,本王会主动送阿辞回东临便见摄政王,亲自向摄政王求亲。”
“阿辞并不愿意和你面谈。”李岸冷嗤,“谁知道豫王会不会再次失控,要将人活活掐死。”
“这由不得你!”萧豫不悦李岸的挑拨和针锋相对,直接回头向清明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立刻上前与李岸缠斗在一处。
李岸一人难以应付,只得又将随行的暗卫招了出来,顿时,两拨人战在一处,原本在驿站歇脚的行旅都跑出来围观。
刀光剑影中,不知过了多少招。
萧豫一意孤行想上车和谢辞世说个明白,可他面前总有人挡着,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他原本就疲惫的很,可面前东临的暗卫却是精神正好,相较之下,竟当真被钳制住了,无论他如何拼命,都撕不开一个口子。
马车里边,谢辞世眉头紧紧的皱着,时间过去越久,她的心情越是烦躁。
李宅数月,李岸和他身边的一众兄弟,都给她留下非常好的印象,现在到底是在云朝境内,她真怕他们其中某个会不会受到伤害。
何妈妈见谢辞世目光游离,心事重重,还以为她是担心萧豫,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劝道,“姑娘若是担心,不妨出去看看,和豫王说个清楚也好。”
“我才没有担心他!”谢辞世下意识的反驳,顿顿又道,“我只是担心大哥和他身边那些个兄弟。”
“姑娘出去看看吧!”何妈妈也担心,她叹息着道,“两边不管伤着哪个都是不好的。”
谢辞世点了点头,冲何妈妈点了点头,然后由她扶着起身往外走去。
马车帘子一被打起,谢辞世目光便落在了李岸和萧豫身上,李岸身手出神入化,一身青衣并未有什么不妥,就连发丝也未散乱分毫。而萧豫……他似乎赶了很久的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