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低空之中相斗,大街之上本来满是行人,待见得神仙打架,自然都躲了起来,只是这荟英城中修士往来甚密,向来不避凡人,荟英城中凡俗百姓见多识广,见了修士斗法,虽也怕殃及池鱼,会就此避开,但瞧他们神色,似乎并不十分害怕,不少百姓就近躲入房舍之中,还将门窗开上一缝,在缝隙之中暗暗观斗,更有胆大者只是栖身回廊立柱之后,仰头细看,看到高兴处还要同身边人品评几句“这位仙子道法着实精妙,修为只怕比前几日在我家做法事的大和尚还要高出几分!”
紫环不停与长剑与黄金棍棒相撞,发出轰然巨响,二蛋刚喝了五十斤酒,酒气上涌,正要伏地睡去,听到响动,蓦地激起了怒气,怒哼一声,摇晃出门,仰天大吼道:“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弄得这般吵闹,搅得爷爷睡不着觉。”
街上除叶澜之外,也没人听得懂它在叫些什么,众人不分仙凡,都是见惯了灵兽的,因此见这怪牛大吼,谁也不加理会。二蛋又吼两声,仰天见斗法的三人之中那女子甚为眼熟,定睛看时,识得是方才与叶澜等人同桌而饮的女子。二蛋与叶澜一行相伴数月,虽时常与之斗口撒泼,但心中自然已将三人识为自己人,而这女子方才也与叶澜等人同桌共饮,想来也是自己人无疑,它被这三人斗法的响动扰得颇为恼怒,正想找人撒气,心想饮人美酒,替人打架,既然这女子算是自己人,那两名青袍人自然便是敌人,当下想也不想,一低头,紫角朝天,一颗紫球凝聚角尖,略一蓄势,便直冲而上,朝那使金棍的青袍人击去。
那使棍的青袍人见紫球击来,知道这小球一触即炸,不可硬挡,当下闪身躲避,望月犀这紫球击出之后,尚能以心念驾驭紫球去向,便如是修士的法宝一般,二蛋见那人闪避,当下怒哼一声,猛一甩头,小球中途转向,疾追过去,岂料它实在喝得醉了,一甩头间,酒意上涌,只觉头脑昏沉,四蹄一软,居然摔倒在地,那紫球失了准头,向下一坠,便朝街旁一栋楼阁飞去。
叶澜和莫瑶见状,齐叫一声不好,方要出手,却见朱紫云轻斥一声,手臂挥出,腕上碧环激射而出,直朝那紫球冲去。
那紫球去势极快,转眼离那小楼已不过丈余,叶澜大急,心想你以法宝击打紫球,这紫球一样会爆裂开来,那又与紫球击在楼阁之上有什么分别,以这紫球的威力,这一楼的凡人总归是没命的了。
只这一闪念间,那碧环已追上紫球,便如飞鸟啄食小虫一般将那紫球吸入环中,那力可开山裂石的紫球只一闪,就此消失不见,不留一丝痕迹。
两名青袍人趁朱紫云分神之际,同时大喝一声,飞身便退,朱紫云怒斥一声:“哪里走!”手臂一挥,空中紫环疾飞而上,径朝那使剑的青袍人后心击去。
那人听到风声,竟不回头,手中长剑从身侧横格而至,正斩在那紫环之上。这一剑他用上了全身之力,劲道刚猛之极,谁知这势大力沉的一剑碰到那小小紫环,居然立时便失了力道,长剑一顿,便如失了灵力的凡铁一般疾坠而下,那紫环未见一丝停顿,击在他背上,透心而入。
那使棍的青袍人见同伴身死,知道再逃亦是枉然,身子一扭,一棍反扫而至。朱紫云不及召回紫环格挡,当下双手分握住青、碧二环,奔力向这一片金光格去。
叶澜之前见了她紫环上的大威力,只道这一格必然轻而易举,谁知莫瑶却轻叹一声,喃喃道:“挡不住的……”
只听当地一声大响,金光落在青、碧二环之上,朱紫云闷哼一声,身子倒翻而出,在空中向后划出十余丈,这才勉力稳住身形,叶澜咦地一声,抬头朝她脸上看去,只见她脸色已变作煞白,嘴角之上一缕鲜血缓缓而下,犹如雪映红梅,分外凄绝。
那青袍人与她硬拼一记,也未沾到半点便宜,持棍双手经大力反震,虎口早已震裂,口中鲜血如泉,汩汩而出。
他一招迫退朱紫云,并不恋战,转身便要退走,莫瑶知道这青袍人虽然负伤,自己却仍不是他的对手,便对叶澜使个眼色,说道:“拦下了!”
叶澜答应一声,也不纵身飞起,手中白光一闪,雪色长鞭如灵蛇出洞,直朝那青袍人脚踝缠去。
那青袍人未料朱紫云在此还伏有帮手,眼见雪色长鞭来势如电,无奈之下,只得怒喝一声,挥金棍猛砸而下。他方才与朱紫云硬拼一记,已受极重内伤,此时手臂酸软无力,这一砸声势虽然不弱,却已是强弩之末。
叶澜知道这青袍人若再与自己硬拼一记,怕是会命丧当场,他不知这青袍人来历,不愿不明不白地取他性命,当下手腕一抖,雪白鞭梢凌空而旋,绕出道道雪白光圈,沿棍身逆缠
而上,眨眼之间,已紧紧缠住那青袍人右臂。
那青袍人手臂被缠,心中大惊,急忙运真元一震,盼能将长鞭震脱,谁知他不运劲还不打劲,一运真元之下,只觉寒气侵骨,似将他一身真元都尽数冻住,那青袍人抵不住这彻骨寒气,啊呀一声,从空中直坠而下,重重摔在了地上。
朱紫云受伤似乎并不甚重,眼见这青袍人被擒,便伸袖抹去唇边血丝,飘身落下,朝叶澜拱手道:“多谢叶公子援手之德。”
叶澜微微一笑,手一挥,雪色长鞭反转而下,将那青袍人全身缠了个结实。莫瑶见朱紫云脸上不再是一片惨白,有淡淡血色慢慢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