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坐定,举杯畅饮,仇海正等人见莫瑶美艳绝伦,苏婉举止娇怯,虽知二女是身有神通的修士,但仍恐二女酒量不济,多饮伤身,是以不敢过分向二女劝酒。但酒过三巡,见苏婉便只举杯浅啜,显是量浅不敢多饮,但莫瑶却是来者不拒,酒到杯干,一气喝了两壶仍是面不改色,仇思雨等三名纨绔见状大喜,只顾流水般地轮番向莫瑶敬酒,莫瑶喝到高兴处,与三名纨绔猜拳行令,欢呼哄饮,直乐得三人眉开眼笑,只觉此女貌美倒还罢了,最难得的却是这份爽快,当真是叫人打心眼里喜欢,三人谁也不肯在美人跟前输了面子,都开怀痛饮,竟是谁也不去理会叶澜。
叶澜见三人合起来与莫瑶斗酒,知三人不怀好意,他心下不禁冷笑:“连我文峰二哥斗酒都会输给阿瑶,你们这三个货色,居然还想灌醉她?看一会叫你们三个家伙醉成三堆烂泥。”
果不出叶澜所料,三人酒量本不及莫瑶远甚,加上与她猜拳输多赢少,只喝到亥初时分便相继醉倒,三人中陆韬酒量最差,早早便醉得人事不知,杜元枫与仇思雨酒量相当,但仇思雨见过莫瑶施展惑尘诀法术,心中对她不敢有半分小觑,是以饮酒时便留了三分余地,生恐出丑,杜元枫却不知莫瑶底细,虽知她是修士,但心里总觉一个女子而已,纵然身有仙术,论酒量又岂能是须眉男子的对手?他心有此念,在美人面前硬充男子气概,只比陆韬多支持了两炷香时光,便也软倒在了椅子之中。
仇思雨在杜元枫醉倒之后,又强自支撑了半个时辰,终于也脚下一软,滑到了桌下。仇海正见三个晚辈都醉得不醒人世,唇边口涎横流,丑态尽出,不由老脸通红,举杯对莫瑶道:“莫姑娘巾帼不让须眉,当真是海量,你和苏姑娘初来叶香居,这三个不成器的东西便如此出丑露乖,老朽实在是汗颜无地。”
莫瑶放下酒杯,轻笑道:“仇伯伯言重了,说起来我已好久没有今晚这般喝得如此尽兴了。”说着朝醉倒在桌边的三名纨绔一指,咯咯笑道:“我自当年卖身葬父进了总督府,整日里身边便围着一群想把我灌醉的纨绔子弟,几年下来,却从没人得手过,若非我天生好酒量,便也就没有今日的莫瑶了……”
苏婉今晚一直只是浅酌,并未喝醉,听师姐忽又提起总督府往事,也勾起她当年伤心事,不禁暗叹一声,心道:“师姐十四岁便孤身入总督府,身处虎狼之穴却仍能自保,左右周旋,一直安然无恙,若不是为我出头,她也惹不出那场事端,也不会险些送了性命。当年危急之时,我二人能被师父救下,自是我俩的福缘,但若没有我,姐姐也早已安然入了依云皇宫,虽说不如现在身为修士自在,却仍能平步青云,哎,姐姐总是这般,不管境遇多么艰险,她总能逢凶化吉,而我却只是个没有用处只会惹祸的蠢丫头……”想到此处,偷偷朝叶澜瞥了一眼,又急忙低下头去,幽幽叹了口气。
叶澜听了莫瑶之言,念及她当年处境,心中大是怜惜,抬头看她时,只见她满面红霞,艳若桃花,眼中秋波流转,却已有了**分酒意。
他知莫瑶勾起了伤心事,不愿让她再饮,见她取过酒壶又要为自己斟酒,便夹手去夺她手中酒壶,谁知一夺之下,莫瑶不松酒壶,连壶再身子都被他拉了过来。
叶澜未料到她居然醉得如此厉害,连坐也坐不稳了,便让她将头伏在自己肩头,轻轻拍击她背心,盼她就此睡着。
仇海正等人见状,相互使个眼色,各自扶着自己烂醉的儿子出门,苏婉也让春云带自己去刚收拾好的闺房安睡,不一会工夫,厅中便只余叶澜和莫瑶二人。
莫瑶迷糊一阵,在叶澜肩头呢喃道:“来!接着喝!澜哥哥,你……,你也想灌醉了我占我便宜么?哈哈,你们谁也喝不过我,这么多年你们整日费尽心机的算计我,却从没人真能灌得倒我……”
叶澜听到此处,不由暗暗咬牙,狠不得飞到她当年栖身的总督府中大杀一番,但转念一想,莫瑶早已亲自出手,将那总督府满门成年男子杀了个干净,这仇早已报了,倒也用不着自己再替她出气。
莫瑶在他肩头蹭了几下,将香腮贴在叶澜颊边,接着嘀咕道:“爹爹,你教我读书,教我作画,教我识人心机,教我处世谋略,可是阿瑶不想学这些,阿瑶只想陪你再喝一场酒。爹爹,你深爱妈妈,离了她便活不下去,日夕消沉,终于一病不起,撒手而去,你是世间最痴情的男子,是世间最好的丈夫,可是,可是……,你却忘了世上还有一个我么?你撇下我自顾自死了,把我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世上,没人管没人疼,爹爹,这些年我一个人,真的好孤单……”
叶澜听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这些呓语,心中既是伤感,又是怜惜,抬手理了理她鬓边秀发,在她耳边轻声道:“阿瑶,你放心,你不是孤零零一个
人,从今以后,你再也不会是孤零零一个人……”
第二日清晨,叶澜早早醒来,来到莫瑶和苏婉房外,轻敲房门。那门应手而开,叶澜向内一张,见苏婉静坐桌边,却不见莫瑶。
苏婉见他进来,以指就唇,示意叶澜噤声,接着压低声音道:“师姐还没醒呢……”说着站起身来,走到叶澜身边,轻声道:“我自认识师姐起,便从未见她喝得如此大醉,昨天她喝得也不算太多啊,怎得便醉得这般厉害?难道你们叶香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