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洪道与刘金豹刀刀沉猛,打得难分难解,明若水鞭若柔丝,飘忽无定,在袁秋雨和梁春风的金棍与短戟之间周旋进退,一时也不露败相,但王宝秀与祖玉书只过得数招,便被震得气血翻涌,霞光剑上光华越缩越小,转眼间已被判官笔上所发黑光压住,便如黄昏近末,夜幕来临,天际晚霞纵然绚烂,却终究逃不过被黑夜吞没的命运。
祖玉书连攻十余招,压得王宝秀只有防御之功,毫无反击之力,便哼一声,嘲道:“王长老,凭你这点本事,也配为本门清理门户?不瞒你说,我已接到总坛调令,命我即日前往总坛,接任神机院副统领之职,说起来,以后我便是你的顶头上司。只是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吃里爬外,留你活着也没什么用处,不如我便趁现在料理了你,省得你这等没用的手下在外面给祖某丢人现眼!”话音方落,衣袖一摆,判官笔猛地刺出,中宫直进,朝王宝秀胸口击到。
王宝秀见了判官笔来势,知道躲闪不开,霞光剑一立,顺势横扫,斩向判官笔笔腰,盼能将之砸开。祖玉书清斥一声,判官笔去势立止,改直进为斜挑,与霞光剑硬碰了一记,王宝秀功力不及,霞光剑被击得向上飞出,带得他手臂也猛地上扬,胸口空门大开。
祖玉书眼中电光一闪,五指箕张,向前猛推而出,判官笔受他电劲隔空催发,笔尖绽出绚目光华,凝出一点神雷,直朝王宝秀胸口击到。
祖玉书这三势连环,实是毕生功力所聚,王宝秀被判官笔震得气血翻涌,哪里还能再接下这道神雷?便是他能勉力凝聚神雷,但在如此近的距离之下,两道神雷相撞炸开,也足以将他炸成碎片了。
王宝秀自知无幸,便不去理会神雷,而是右手手指并拢,猛地向下压去,被击飞出去的霞光剑受他真元牵引,在空中一个转折,径朝祖玉书顶门击去。
祖玉书见状,轻哼一声,不屑道:“临死还想着拉本座一起么?当真是痴心妄想!”
说罢手臂斜挑而上,判官笔倒飞而回,正撞在霞光剑之上,霞光剑光华一黯,远远飞了开去。
王宝秀一击无功,微微叹一口气,垂手待死,忽见一道镜光斜飞而至,挡在了他胸前。那神雷与镜面一触,如鱼入深潭,消失得无影无踪。
王宝秀见到胸前铜镜,回头朝莫瑶瞧了一眼,说道:“多谢莫姑娘救命之恩!”
莫瑶朝他微一点头,伸手招回铜镜,接着飘身而前,与他站在了一处。
祖玉书见自己所发的神雷被莫瑶以铜镜吸去,想起方才她曾以此法将吕自雄的神雷反击而回,将吕自雄和苏秀儿击成重伤,念及此事,祖玉书心头一凛,急将判官笔舞成一团乌光,守住门户,满脸戒备之色。
莫瑶见了他这幅如临大敌的模样,微微一叹,轻声道:“祖堂主,你不必如此害怕。你精研天下神器,当知我们这双生宝鉴若想将神雷反击而回,便得双鉴同使才行。我独使雌镜,只能将你的雷光吸入镜中,若想将神雷反击回去,便要澜哥哥用雄镜施展才成,他现在被你们伤成这幅样子,自然不能再施此技了。”
祖玉书听她这般说,微觉放心,轻轻点了点头,微笑道:“我本来以为你们两个身上只有玄冰离火扇和冷月葬花魂这两件神器,没想到双生宝鉴也在你们手上,哈哈,双生宝鉴虽不是神器谱上前十的神器,却也是罕有神物,祖某运气着实不坏,哈哈……”
叶澜伤势极重,已然昏死过去,自然也无法再自行凌空,莫瑶施法聚起一朵祥云,托住叶澜,让他平躺在云朵之上。祖玉书见叶澜双眼紧闭,脸如金纸,显已是命若游丝。而莫瑶左肩之上鲜血淋漓,受伤也自不轻,他自忖以自己手段,要对付王宝秀和莫瑶二人合力,输面只怕大过赢面,但想到叶、莫二人身上的这三件神器,心中贪婪却直如火焰,烧得他两眼通红。
他朝莫瑶手中瞥了几眼,转头又朝明若水瞧了一眼,暗道:“若水能支持这许久,当真是好手段,我之前只觉她般般可心,事事遂我心意,却将她的修为瞧得小了。哎,如此佳人,却终不能入我怀中,可惜,可叹!但正如金豹所说,大丈夫不可沉迷于美色,待我得了这三件神器,以此为凭借,修到洪荒境界,那天下名花还不是任我采撷?又何必只心心念念的记挂着一个明若水?可是……,可是天下虽大,如若水这样的女子,怕是再也难寻到第二个了……”
明若水在袁秋雨和梁春风的夹攻之下,已不似一开始的气定神闲,手中柳叶鞭狂舞,招式中已颇有凌厉之态,祖玉书知她出手越是凌厉,败相会愈发显露,他在心中幽幽一叹,暗道:“若水神通虽强,终究不是袁、梁二人合力之敌,我与王宝秀还有莫瑶这小丫头动手,不必求胜,只需支持到袁、梁二人取胜,则大事定矣!”心念于此,将判官笔捉在手中,脚踏奇步,径取守势,显然存着多拖一刻是一刻的心思。
莫瑶身受清玉匕一击,一直未能好好运功疗伤,方才匆忙之中以真元运至伤处,盼将伤口愈合一二,却感肩头麻痒,创口筋肉受真元滋养,只是止住了血流,并无愈合之相,显是这清玉匕上带有毒质,能阻人运功疗伤。本来这等毒质,让叶澜以辟毒珠略加吸噬便好,但现下叶澜伤重垂死,自然无法替她解毒。
场中胜负之机,莫瑶早已看得明白,洪道与刘金豹势均力敌,以两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