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举目所见,尽是熊熊黑焰,听到文峰呼喊,想要躲避,却不要知躲向何处。危急之中乌木扇一展,横挥而出。黑焰受扇风一引,化为一条火龙,龙尾横卷,扫中一名紫袍客。那人长声惨呼,顷刻间烧成一个火人。
余下两名紫袍客寡不敌众,弹指之间便被莫文成、田文昌等人联手杀死。再看叶澜时,只见黑焰裹住乌木扇,烧成斗大一团火光,火团中分出数条火蛇,沿他手臂缠上,直烧至肩。叶澜牙关紧咬,面色痛楚已极。
“不好!”燕卓然大叫一声,一掌拍出,正一浩然气贴着叶澜手臂肌肤平平而过,将黑焰连同半截衣袖尽数剥离他手臂。
那黑焰受了燕卓然掌力,火头一缩,尽数回到乌木扇上,焰火跳动数下,越燃越小,瞬息间化为几朵小小火苗,渐渐熄灭。
叶澜只觉右臂之上剧痛攻心,低头看时,只见臂上虽是一片焦黑,却只是伤了表皮肌肤,筋肉并无多大损伤。他心下稍定,忽觉一股炙热之力从扇中传来,化为一条火蛇,沿臂上经脉逆行而上,势不可当。
乌木扇能吸取火之精华,化为阵阵暖意滋养体内真元,这等情形叶澜已经历数次,本来也不以为异。但此次黑焰被乌木扇吸取之后,所化气流之猛恶远非之前可比。他只觉经脉之中如有一条火龙在左冲右撞,难以驯服,只感浑身无力,脚下一软,险些跪倒,忙伸手扶地,只见臂上焦黑之色如大海退潮,被乌木扇尽数吸了过去。
他勉力站起,不去管体内乱作一团的真元,定睛朝司空铎瞧去。只见他将玄冥沥血剑舞得风雨不透,只守不攻,在祝文长、文峰与燕卓然三大高手的围攻之下,居然仍能支撑。
叶澜经脉之中犹如火炙,见司空铎此时仍负隅顽抗,心中怒火犹胜于经脉中灼烧的异种真元。恼恨之下,想也不想,乌木扇一合,朝司空铎直掷过去。
文峰见乌木扇击来,心知叶澜修为与司空铎相差极远,若是扇子被玄冥沥血击回,他必受重创。文峰眉头一皱,叫一声:“臭小子,净来碍手碍脚!”伸手一招,将青煞斧接在手中,身子大鸟般扑向司空铎。
众人只觉耳鼓一震,声如金铁交击,场中血影消散,玄冥沥血剑已被青煞斧架住。再看文峰时,只见他虎目圆睁,面如金纸。
司空铎左手食指疾点,逼开祝文长,忽觉臂上一紧,整条手臂已被素白丝线卷住,丝线遇物即收,痛入骨髓。便在此时,叶澜的乌木扇已然击到,司空铎右挡文峰,左拒燕卓然,身子无法移动,只能眼睁睁着着乌木扇从右肩穿入,带出长长一条血线。
司空铎陡受重创,真元一泄,猛听文峰虎吼一声,真元如潮水般自青煞斧上传来。司空铎只觉胸口如中锤击,喉头一甜,仰天便倒。
叶澜纵上前去,乌木扇挥击而出,朝司空铎脑袋击下,忽见眼前白影闪动,乌木扇被一股柔和力道一弹,轻轻折回。只听燕卓然沉声说道:“留下活口!咱们还有事要问他。”
祝文长将青玉灵华尺收回丹田,手臂挥出,已从乾坤袋中取了一条“寒蛛索”出来。寒珠索由蛛精丝与天蚕丝缠绕编就,其间混有寒冰铁刺,蛛精丝剧毒无比,足以制人死命,然天蚕丝能克制蛛丝毒性,使其只封人神通,不损人性命,两种细丝所发毒质寒气由寒铁刺传入被缚者体内,被缚者一身修为便被封住。
那索足有小指粗细,祝文长踏步上前,三缠两绕,将司空铎捆了个结实。燕卓然真元一收,缠在司空铎左臂上的丝线倒卷而回,复化为素白一点笔头。文峰食中二指直点而出,正中司空铎小腹,封了他丹田要穴。司空铎一身神通尽被寒蛛索压制,无法运反震,如若不然,文峰贸然以指力攻击其丹田真元最浑厚处,必受重创。
司空铎中指之后,痛哼一声,身子缩成一团。祝文长见他神通被封,知他再也无法动用一丝法力,此时便连个凡人也有所不如,不必再行捆绑,便将寒蛛索一抽,收回了乾坤袋中。司空铎被寒蛛索一抽一带,身子离地飞起,重重摔在地上,身上被寒蛛索的尖刺弄得鲜血淋漓,忍不住低声呼痛。
文峰咳嗽两声,伸手抹去嘴角血丝,四下一望,见一众同门都是长身而立,除去自己,竟然无人身受半点微伤。此次大战,全歼森罗殿众人,生摛司空铎,可说是大获全胜。文峰虽与司空铎硬拼一记,震动了经络,却也并无大碍。他心中得意,虽仍止不止连连咳嗽,却已是放声大笑。
众人清理了战场,将众紫袍客的法宝尽数收了。此时村中横七竖八尽是紫袍客的尸首,村中村民也早已被众紫袍客杀尽,四野再无活人。众人不愿在此处多呆,当下决定择一僻静外好好盘问司空铎。
燕卓然抓起司空铎,见他脸色苍白,右肩伤处血流如注,心知他神通被封,无法用真元疗伤,如不及时医治,便会失血过多而死。燕卓然食指凌空虚点,司空铎肩头鲜血立止。燕卓然也懒得给他包扎,与众人并肩飞起,翻过一处山丘,在山脚平坦处落下,将司空铎往地上一摔,厉声道:“说!你把我的几位同门怎么样了?”
司空铎在地上翻滚两圈儿,吐一口血,嘶声笑道:“你说的是那几个拿几本破书当法宝的书呆吧?早让老子连人带书撕成碎片了。你们明德书院一帮穷酸,连件像样法宝也没有吗?什么破书烂笔都拿来丢人现眼,哈哈……”
燕卓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