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阮成恩的名字,子衿瑟缩了一下身体,眼里有一丝恐惧,但是更多的是愧疚。
终于,还是要见面了么?
“王爷,送我到隔壁去,我师傅性子刚正不阿,即便接受我的身份。见我们躺在一处,他定然也会心中不快,为了能说服他,我们必须每一个细节都要做好!”过了片刻,子衿便找回了理智,快速的想出对策。
“隔壁幽冷,你且躺在这里,我过去躺着,你一个人睡一夜,也不见得能把被子睡暖,还是我去吧!”言落,崇睿连忙去隔壁间躺着。
唐宝被叫了回来,收拾好屋子后,便守着子衿,等着阮成恩上门。
在等待的过程中,子衿从未如此煎熬,她不知阮成恩见到她后,戳穿她假中毒的谎言时,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
子衿内心并不愿在此时与阮成恩相认,因为时机不对,可是此时却是唯一的契机,若是他认了子衿,那便还好,可他若是不认子衿的话,子衿便会有大麻烦。
阮成恩的性子十分执拗,为人又刚正不阿,想到这里,子衿不由得头疼。
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对她和崇睿而言,将十分险峻。
“臣下阮成恩,见过睿王殿下!”屋外传来熟悉的声音,让子衿几乎落泪,可她生生的忍着,没有说话。
“阮院判,你先替王妃诊治吧,本王还撑得住!”隔壁间,崇睿淡淡的说。
听完崇睿的话,阮成恩有片刻的怔忡,他在太医院任职十几年,才从未见过一个哪位皇子如崇睿这般,将一个女子的命看得比自己的命重要。
阮成恩年约四十一二岁,因是习医之人,身体管理得十分好,不肥不瘦。身量也是中等,一身酱红色太医官服,衬得他起气色十分好,一张国字大方脸,写满了男子的刚毅。
唐宝一见他,便迎上去,抓着阮成恩的手激动的演,“阮院判啊,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王爷与王妃啊!”
阮成恩性子虽刚烈,可为人却不高傲,见唐宝忧心。他甚是好脾气的拍了拍他的手说,“公公切莫激动,待我看看,再下定论。”
“好好好,如此,便多谢阮院判了,我家王爷既然已经吩咐,王妃无武功,身子撑不住,那阮院判还是先给王妃看病吧!”说着,唐宝便将阮院判领进内室。
“那几位可要一同入内给我家王妃看看病?”唐宝岂会不知给皇家女眷看病的忌讳。这么多男子一同入内,那简直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阮成恩对唐宝作为有些反感,作为从小随侍王爷的公公,这唐宝竟然连这等小事都拎不清。
“公公不必理会,他们在屋外候着便可,王妃闺房,岂是随便能进去的。”
听他这般一说,唐宝连忙赔笑,“还是阮院判想得周到!”言落,便随手关上房门,将其他人等。全部被阻隔在外。
三年未见,在见阮成恩,子衿心里也是滋味万千,阮成恩没有儿女,所以对阮韵烟极好,如师如父的将她一个小孤女照顾长大,她的心里,对阮成恩是愧疚的。
阮成恩进门欲给子衿行礼,子衿连忙起身阻止,“阮院判无需多礼,唐宝公公。你且去隔壁照顾王爷,让院判专心替我看病吧!”
按理说,让阮成恩单独与子衿待在一个屋子里,是不和规矩的,可是唐宝素来信任子衿,总觉得子衿这般安排,定有道理,于是唐宝公公便笑呵呵的出去,将门关上,领着太医院来给阮成恩的助手去了会客厅休息。
阮成恩听了子衿一席话,也是一愣。可他向来磊落,也没往深了想,隔着床幔让子衿将手伸出来,他替子衿把脉。
他把第一次的时候,眉头微蹙,一脸疑惑。
第二次时,便拧着眉头,看向子衿的眼神都透着一股犀利。
第三次,他轻轻的放下子衿的手,冷哼道,“王妃倒是好心机。竟然耍着这种小把戏想欺骗皇上。”
言落,他便愤愤的收拾东西,准备起身回宫。
“师傅,您不管韵儿了么?”子衿从榻上下来,跪在冰冷的地上。
听到子衿自称韵儿,阮成恩的眸子闪过一抹杀意,“王妃休得信口雌黄与下官狡辩,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与皇上交代吧!”
“清咽饮在利咽喉,鬼针黄柏灯草头,射干薄荷卤地菊。能疗咽肿防白喉,师傅说过,这些民间歌诀很是实用,能帮助很多人,小时候韵儿顽皮,背不下来,师傅便让韵儿站在臭牡丹花丛中背诵,何时能背下来,何时才能吃饭,韵儿七岁那年,师傅带着韵儿在京都周边的农村走访,将一首一首的草药歌诀流传下去,让那些不能看病的人,都得到医治,师傅也因此被当时的太医院院判庄大人的赏识,进了太医院,从此平步青云。”子衿依旧跪在冰冷的地上,动情的将儿时属于他们师徒的经历一字不差的说了出来。
“你当真是韵儿?”听了子衿的话,阮成恩抬起来的脚收了回来,他回过身来,激动的问。
子衿将头叩在地上,“师傅教养之恩,韵儿永世难忘。”
“你为何会变成慕家二小姐。还嫁给了睿王殿下?”阮成恩想不通,他苦苦寻找那么久,也没有她的消息,却不曾想,她竟然易容成慕家二小姐的样子,嫁到了睿王府上。
“师傅,韵儿深知我要说的事情,师傅定然不信,可韵儿却是真的经历了一场诡异的事,大月国历183年四月初五,我被叫去替太子崇明请脉,我去到太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