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可以。”
陆如意见认罪书原意不变,也没多想,直接答应了她。
之后连着好几天,宋敏月都没再露面,一直在西间兢兢业业的抄写认罪书。
抄了有七八天吧,终于抄够一千份。
当日,陆如意便派了粗使婆子随她一起出去张贴那些认罪书。
认罪书贴出去后,很快就取得了重大的反响。
京城流言风向,一下子发生了神转折,由嘲讽恶心陆家变成了心疼同情陆家。
陆正兴得知这事后,心里也舒坦了些。
下了值,特意赶去摄政王府,想见见陆如意。
门房知道孟邑谌对陆如意的宠爱,听闻来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当下既不敢推辞也不敢放人进府,只用最快的速度将话传到了书房。
书房里,孟邑谌听闻陆正兴来访,刚想说不见。但话将出口时,却猛地想到,那毕竟是陆如意的亲爹,不如还是问问她的意见。
他让初五去传话给陆如意。
陆如意一听,也是千回百转,纠结的很。
毕竟,一个月前,他可是想把她送回涿州静慈庵的。
那做法,无异于谋杀。
到底该不该见!
她犹豫的在屋里走来走去。最后,将目光落在抱月身上,问,“你说我该不该见!”
“这奴婢也不晓得。”抱月不敢乱出主意,只是推搪。
陆如意叹了口气,又想了片刻,问她身上有没有铜钱。
抱月一点就透,一面从荷包里取铜钱,一面问陆如意,“夫人是想抛铜钱做决定?”
“可不是。”陆如意抱怨了一句,“凡人决定不了的事,只能交给上天了!”说着,她接过抱月手里的铜钱,突然往上一扔。
下一刻,铜钱落地。抱月蹬蹬蹬的跑过去,捡起一看,道,“夫人,是反面。”
“那就不见,你去告诉我爹,就说我这几日得了风寒,下不了床。”陆如意松了口气,欢快的交代。
抱月不敢耽搁,应了一声,就往外走去。
门房中,抱月给陆正兴请了安,将陆如意的情况说了一遍。陆正兴拧了眉,“不如姑娘带我去看看,本官从小看着如意长大,她是什么体质,该喝什么药,没有人比本官更清楚。”
“这”抱月犹豫起来。她倒是忘了,陆大人本来就是太医。她们夫人这个谎,撒的真是尴尬极了。磕绊半天,才道,“王爷已经请良太医开过药,夫人吃了药刚睡下,大人若是担心夫人,不如过几日再来,等夫人身子好了,也有精神招待您。”
“如此也好。”陆正兴点了下头,带着医童转身离开。
抱月抚了抚不停狂跳的心肝,转身朝后院走去。
回到洛神苑,她向陆如意回禀了陆正兴的言行,陆如意听完,苦笑了一声,他这爹啊,平生最爱惜的就是自己的羽毛,为此连女儿的命都可以不顾。现在听闻孟邑谌将她接回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孟邑谌当晚过来时,看到陆如意心情不好,用鼻子想都知道是谁惹得祸。当即用力握住她的手,劝道,“若是不喜欢。下次不许他登门就是了,难为自己做什么。”
“他是我爹啊!”
陆如意叹了口气,苦涩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前世做了什么孽,嫁了个夫君禽-兽不如,亲爹又是这副样子。”
“你还有本王。”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如意看了他一眼,腹诽道。
孟邑谌像是听到了她心里的讽刺,脸上有几分不自在,顿了顿,换了个话题,“敏月这几日一直在求着母妃为她赐婚。”
“那你怎么想?”陆如意对宋敏月漠不关心,她只在乎孟邑谌的决定。
孟邑谌摇头,“本王自然不想见她嫁给褚良。”依着褚良的心性。她就是嫁过去,估计也落不着什么好。
“是为了祈心?”陆如意打趣他,“您倒是个知恩图报的。”
“吃醋了?”孟邑谌在她娇嫩的脸颊上捏了一把,问。
陆如意瞪他,“你想的美!”
“其实,本王的意思是,你还是尽快和褚良和离。”
“然后呢?”
“嫁给本王。”
“孟邑谌”
陆如意轻轻的喊了他一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孟邑谌心里微苦,面上却不动声色,“如何?”
“若是我这一生都不会爱上你,你是不是也不肯放过我?”
“嗯。”
“那,我若违心嫁你,余生你可会怪我?”
“不会!”
“就算我不爱你,你是不是也不会纳妾,只守着我一个?”
“嗯!”
三个问题,陆如意一个一个,问的循序渐进。
孟邑谌却答的毫不犹豫。任谁都看得出他对陆如意是真心的。
只有陆如意自己不信,皱着眉,叹息道,“我很害怕,到头来又是一场空欢喜,就像爱慕褚良、嫁给褚良我以为明天以后会是夫妻恩爱、白首偕老,可是第二日等待我的却是声名尽毁,生不如死。孟邑谌,你懂这种感觉吗?”
“可本王不是褚良。”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那你告诉本王,如何你才肯信本王?”
“银子。”
陆如意琢磨半天,蹦出这个两个字。
孟邑谌听罢,面皮微抽,恨不得骂她一顿。
陆如意却阵阵有词的很,单手托着下巴,认真道,“钱财乃立身之本,我若富可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