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哮天?”李晋一边摸着哮天的头,一边示意它先冷静一下。
只因为,随着哮天准确找到这里的“客人”,紧随其后。只不过,那人走到了挡在门口的麦芒伍面前后,即刻止住步伐,俯身单手施礼,一脸文质彬彬:“如果没猜错,您就是伍先生吧。在下新任李家执金吾,红孩儿。虽然在下年长百年有余,但是按照人类的辈分,我应该喊您一声叔父。”
洞口的红孩儿,虽然语气温和自然,但是他的右手可是捏握着那杆火尖枪;枪尖位置,熊熊而又透明的三昧真火正在肆无忌惮地吐露着火舌。
麦芒伍本来藏在手心攥紧的银针,几乎本能地松了些许——这并不是胆怯的表现——世上有些东西,是经历了无数腥风血雨的教训后,作为常识存在于世间的。比如说老虎尾巴不能摸,比如说不要在柴房中玩火……
比如说,那退隐了的牛魔王千万不要招惹。
李晋心说不好,急忙令哮天上身,之后自己故意一瘸一拐,走到了洞门口,朝着红孩儿招呼道:“红孩儿啊,你怎么来了。啊,这位大夫,并不是什么伍太医,你认错了。他是……”
李晋一时语塞,没来得及去想谎话要怎么编。
“哦,前辈竟然在这里。”红孩儿见到李晋,语气里倒是实打实地宽心:“大当家说前辈你失踪了,正在宅子里着急呢。”
李晋听到这里,心底倒是一惊:怎么,自己在李家一直都是一个看大门的下人罢了,原来那李靖如此看重自己?
“大当家令我们细细清点了一遍宅子里的细软,担心你趁乱卷包袱给跑了。”红孩儿继续说道,随即坚定摇头:“我就跟其他前辈说,前辈您绝不是这种人。”
李晋听到这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只得强颜欢笑:“那自然,老爷子想多了。”
“其他前辈跟我说,我还年轻,说世事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说前辈您一贯如此下作。”红孩儿继续坦诚说道,丝毫不去顾忌李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但是呢,我还是信得过前辈的……”
说着,火尖枪猛然一横,逼在了麦芒伍的喉结旁边;看到李晋不假思索上前半步却又匆忙止住身子,红孩儿继续笑道:“我,信得过前辈。就算您现在是和名震天下的二十八宿麦芒伍私自会面,我呢……依旧信得过您。毕竟,咱们都是执金吾。”
未等麦芒伍开口,一枚药包已经被红孩儿甩了过来;麦芒伍抬手一接,鼻子略微一耸,便大概猜到了药包里是哪路灵丹妙药。而李晋看到那药包,即刻瞪大了眼睛:“你疯了?人手一份的‘吾心归’不可给外人!”
表面上,李晋是在呵斥红孩儿;私底下,李晋是在提醒麦芒伍那药包的险恶。不到走投无路,断不可服用。
“伍先生见多识广,想必知道这药什么效果,我便无需多言。”红孩儿抬眼,示意李晋不要再靠近:“我前辈虽然傻,但是人不坏。想必是智动天下的伍先生花言巧语,这才骗得我前辈与您在这里碰面私会。既然如此,我便要替前辈讨回清白……”
只是,我对将死之人没有兴趣;伍先生,请服药。
然后,咱们堂堂正正交手,杀个你死我活。
红孩儿的眼神,既有坚定,也闪烁着期待。
麦芒伍握住药包,略微思忖,还是将其藏进了袖口之中,抬手答谢:“英雄少年,对在下过誉了。只是,在下这一趟有要务在身,实在不便私斗。至于和您前辈,只是于这林子间偶遇。其时李先生已经奄奄一息,在下身为医者,总归不能坐视不理。如果引发了执金吾之间的猜疑,那么在下在此赔罪。”
红孩儿看了看麦芒伍平静的双眼,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汪洋大海——眼神的深邃,深不可测。
火尖枪猛然被收了回去。红孩儿没有多说,便同麦芒伍擦肩而过入了洞穴。洞穴深处,确实一股子药味弥漫,而顺着李晋来的方向,地上也确实有人形的血迹和汗渍,看来躺着的人刚刚起来没有多久。红孩儿眼睛一眯,细细看了看李晋周身脉络,点点滴滴确有被修复的痕迹。
“如此,倒是我枉加猜疑了。”红孩儿低头笑了笑,之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丝毫没有避讳:“时候还早,前辈倒是可以细细和我说一说究竟发生了什么;日后大当家问起,我也好问心无愧。”
听到这里,李晋便开了口,叙述着自己晕倒前的离奇故事——
麦芒伍在一旁,只是听,一个字也没有说。
“如此,倒像是实话。”红孩儿听完,感叹道:“没想到李家大战之际,前辈却在外面为了精工鬼道只身涉险……说穿了,倒也合情合理。”
“大战?”李晋一脸迷惑:“什么大战?”
红孩儿没有理会,只是一脸失望:“本以为,终于有了由头与伍先生交手。眼下看,恐怕伍先生是不会与我认真了。”
“你为何会认得我?”麦芒伍终是开口,却不明白为什么红孩儿一直盯紧了自己不放。
红孩儿笑得单纯,随手在面前一挥——一张火焰形成的账簿浮现在了三人眼前。上面没有其他,只有一些火焰化作的名字不断闪动:“伍先生请看,这是我希望交手的名单。虽然你我素未谋面,但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