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府听完晏珩说的话后,在心里暗忖道:“这珩王爷的面子不好驳,他都放话今晚必须放人了,我若是还不肯卖这个面子,事情闹大对谁都不好。他一个铁帽子王爷,皇上定不会为了这么件事治了他的罪,可自己不同啊,日后若是他在皇上耳边说上几句,这仕途可就算是完了,既然他都说三天之后可到珩王府提人,我看就凭这三天的时间,他也翻不出一个花来……”
打定主意的沈知府这才松了口,笑笑道:“那就依王爷所言。”说罢唤来一名衙役,低声吩咐了几句便又对晏珩说道:王爷稍等,我这就把人带出来。”
这时,晏珩才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拿起桌面上摆着的茶盏慢悠悠地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衙役便领着一个人走了进来。那跟在衙役后面的正是换了灰色男装长袍的花翠翠,正默不作声地低着头。
晏珩把手中茶盏放下,看着走进来的人儿,在心里叹了一声,“这沈知府还知道让阿翠先换身衣服,待会带出去的时候不那么张扬,人倒是不蠢”。可当那张煞白的小脸映入眼帘时,心口忽觉一阵揪痛……
心里虽这么想着,可脸上半分未露端倪,他朝沈知府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沈知府。”
沈知府急忙回应道:“不敢不敢。”
......
晏珩拜别过沈知府后便带着花翠翠走出了衙门,而此时的翠翠仍然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青竹驶着马车早已在衙门门口候着了,一见两人出来,急忙迎上前,轻唤了声:“王爷。”
晏珩沉默地点了点头,带着花翠翠上了马车,随后青竹也跃上了马车,驱赶着马车朝着珩王府走去。布帘放下,形成一个狭小的空间,两人相对坐着,马车偶尔传来颠簸的声响。
”阿翠”,晏珩轻声唤了一声,可抬眼间,看见那坐在角落里的花翠翠,却发觉自己本想问的话一句都说不出,微张的嘴唇最后只余一句叹息。
过了许久,一直未曾说话的花翠翠茫然地抬起头,动了动僵硬的嘴角,小声地说了句:“珩王爷,我……杀了人。”
晏珩双眼凝视着她,目光却是那样的坚定,只见他一字一句地说:“阿翠,你不会杀人的。”
“不……你不知道,他就那样倒在我的脚下。”花翠翠像失了魂一样喃喃自语道。
“阿翠,你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晏珩冷静地说着,从始至终,他都相信眼前的人儿是不可能杀人的。
“珩王爷,我......我那掌分明没有使用内里,可为何,他就突然......会不会是我一时情急乱用了内力?我不知道,我头好痛......”
……
衙门书房
“老爷,就这样放走那个花翠翠?”
刚刚领着花翠翠出来的那个衙役正一脸疑惑地看着沈知府小声问道。
沈知府听完却冷笑了一下,“他堂堂珩王爷都亲自开口向我要人了,我还能拦着不给?”
待衙役退下后,只见那沈知府的神色奸佞,拿起方才还没来得及收走的茶盏,往地上狠狠一摔,白瓷所烧制的茶盏瞬间碎成了十几片,只见他扯起嘴角咬牙切齿地道:“晏珩,坏我好事......”